“见过陶公子!”“白浅凉”向陶轻霜俯首行礼。
“我虚长你一岁,你唤我陶兄就好啦。我要唤你白弟还是凉弟呢?”陶轻霜两眼眯成了一条线。果然爱笑。只是在“白浅凉”的眼中,此人和寒玉君还是不怎么相像。
“叫我浅凉就好。”
“咱们跟随寒玉君一同去游历,你千万不要同我见外呀!”
“走吧。”寒玉君出声了。
“是!”二人不在言语,跟在寒玉君身后飘下了界。
三人落在地璜国的云庵山上时,这个国家正在一团乱斗。寒玉君懒得打听,直接把此地的地仙召了出来,让他介绍一下地璜国现在的情况。
“却说地璜国有两大权臣一位是尹葵倾,一位是殷为霖,人称尹相和殷相,国主奚玄圭善用制衡之术,使得两个权臣的权力那是此消彼长,后来殷相死了,尹相疯狂打压殷相一派的官员……”这地仙倒是有意思,他若做说书先生,一定十分受欢迎。“奚玄圭深感不妙,于是给殷相的儿子殷骑鲸封了个官职,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这殷骑鲸是地璜国有名的俊美公子,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他本来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该成就英雄事业,然而娶了公主之后,殷骑鲸就只能每天守着公主和封地无所事事。”
“守着公主和封地不好吗?多幸福的生活。”陶轻霜一脸艳羡的打断道。
“陶公子有所不知,这个殷骑鲸真身是咱们缥缈间的一位仙君,此次下界就是精进治国之道,投胎时殷为霖家中产子,做了殷家的公子。投胎到凡间虽说没有记忆,但是使命感还是会引导他去做该做的事情的。”
“哦~原来也是缥缈间来的。”陶轻霜两眼又眯成了一条线,嘴角凸出一块,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后来呢?”寒玉君问道。
“后来殷骑鲸在公主府中邂逅了一个下人,这殷骑鲸不知怎么想的,非要这下人从了他,下人不愿意,他强迫了他。”
“啧啧啧—这仙君下了界,怎么能做这种事。”陶轻霜摇了摇头。
“更未匪夷所思的是——是——这个下人也同为男子名叫郝寒灯……”地仙说着说着声音愈发的低了下去。
“啊?”陶轻霜一脸惊讶,“男子与男子怎么强——”
“然后呢?”“白浅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断陶轻霜道。
“然后他与下人的事情被公主知晓了,公主很是生气,跑回王宫哭诉。奚玄圭为了牵制尹相,只是申斥了殷骑鲸一顿,就揭过不提了。殷骑鲸对外声称郝寒灯是自己幕僚,两人外出形影不离,在府中俨然一对恩爱夫妻,不到两年公主郁郁而终。不过此时殷骑鲸在地璜国的势力已经隐隐压过了尹相,奚玄圭就此发难,将殷骑鲸贬官至西北苦寒之地。”
“这国君这么喜欢制衡,女儿都被他害死了。”陶轻霜一脸不屑。
“殷骑鲸毕竟不是草包,没有一蹶不振,抓住在西北这个机会拉拢他父亲的多位旧友做了同盟,暗中掌握了不少兵权。这期间,他经常与郝寒灯商议下一步行动方略。没几年,殷骑鲸的势力一步一步从西北回到了地璜国的富庶区域,奚玄圭越发的忌惮他,明面上却给殷骑鲸扩大封地,把尹相一派官员的辖区也划给他做封地,奚玄圭幻想着让他二人先自相残杀,自己好重整江山。没想到殷骑鲸比他爹还无所顾忌,一举灭了尹葵倾,真正做到了权倾朝野。奚玄圭此时才明白御下多用制衡之术,既易失臣子之心,又亦制造矛盾,很多时候,真是得不偿失,弊大于利,但为时已晚,越来越多的人投靠殷骑鲸,殷骑鲸势力与日俱增,而且他更毫无顾忌地无论何时都带着郝寒灯,在地璜国为所欲为、嚣张横行。渐渐地二人产生了矛盾。”
“两人都权倾朝野了,还有什么矛盾可言。”陶轻霜不解。
“这殷骑鲸盯上了奚玄圭的位置,不顾郝寒灯的反对,一定要做地璜国的国王。”
“没想到这郝寒灯居然还是个忠君之人,不像殷骑鲸这么嚣张荒唐。”陶轻霜仿佛在听故事,不停的评价着地璜国的几个人。“那后来呢?”
“郝寒灯劝他收手。殷骑鲸说:‘我凭什么收手,不是你说的这地璜国有疾吗?’郝寒灯说:‘地璜国有疾,就医治,而不是直接杀了奚玄圭,我们已经气死了公主,不能再造杀孽,让地璜国生灵涂炭。更何况奚玄圭身带“帝王招”,你根本无法杀他,杀不了他,你就名不正言不顺,终有一天你还是会被推翻的,那时你我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这殷骑鲸为何毫不顾忌‘帝王招’?”“白浅凉”微微皱眉,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殷骑鲸似乎之前对‘帝王招’并不知情。”地仙解释道。
“接着讲,后来呢?”陶轻霜不愿地仙停下。
“殷骑鲸还是执意要反,郝寒灯只能威胁他说:‘你要反,不如杀了我,或者我自杀。’殷骑鲸不让他死,派人将郝寒灯严加看管起来,接着他就逼奚玄圭退位,说是以半子身份暂理朝政。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不知为何这殷骑鲸明明大权在握,突然就被奚玄圭几百亲兵就把他打的落花流水,那个时候小仙隐约感觉到了魔族的气息,但是认真探查一番,却又感受不到何处有魔族魔力。”
“先别说这个,把殷骑鲸与郝寒灯的故事讲完。”陶轻霜好奇心大涨。
地仙看了看寒玉君,继续讲了下去,“那日殷骑鲸逃亡到了湖边,眼看就要被奚玄圭军队包围,此时江中飘来一叶小舟,郝寒灯只身前来救他。两人并未逃离岸边太远,一阵羽箭仿佛下雨般从天而降,郝寒灯抱住了殷骑鲸,帮他挡住了羽箭,自己被射成了筛子,大军包围了殷骑鲸,他并未反抗,只是呆呆的抱着郝寒灯的尸体,被一刀斩下了头颅。”
“哎——二人还真是痴情。”陶轻霜边点头边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