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梧嘴角翘起,又有些不敢置信的说:“这你也能看出来?我们做的够隐蔽的呀!我姐就是我姐,快赶上我的聪明才智了。你现在还怀疑我不希望天下一统吗”
“那就好,我……我该回去了。”
“这么快,不是说的要住上几天么?”
“我见到了霍叔叔,很多疑惑心中已然通明,更何况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我们去做。”
“也好,只不过……你现在赶回去真的不是为了守在他的帐外?”
“你们俩一般大,都是我弟弟,你还为了这吃味?”
“那你今天别回去了,这都快亥时了,夜里风大,回去人都要冻僵了,他不心疼我姐,我还心疼我姐呢。”霍庭梧脸上又挂上了小时候欠揍的笑容。
“你姐现在不怕冷了,我走了,照顾好霍叔叔。”
已近子时,秦尚寒帐中蜡烛并未熄灭,胡天月回来后没有立即进帐,也未让他人通报,自己慢慢倚着帐帘边坐了下来。视野中的万物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茫茫一片,恰如胡天月此时心境——愁思不绝。今日入骐骥军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她心中的疑惑又发生了变化,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尚寒了。
“为什么不进帐?”不知过了多久,秦尚寒的声音出现在了身后。胡天月忙站了起来,坐得太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人从后面扶住了胳膊,站稳后,一件温热的斗篷包裹住了胡天月寒透的身体。秦尚寒转到她的身前,帮她细细的把斗篷捋好,然后微微抬起眉眼,用略带质疑的眼神看着胡天月。
胡天月的眼神躲闪,越过他的头顶看向天空,“我……我想看看这里的明月,总感觉和京城的不太一样。”
秦尚寒听了转身,随着她的目光看向明月,“‘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大概心境不同,月才不同吧。”秦尚寒仿佛苦笑了一声。
“多谢太子,您进帐休息吧,我不会看很久的。”冰冷的月被薄薄的云遮挡住了,依稀能看到轮廓。胡天月不清楚自己到底想看的是这影影绰绰的轮廓,还是那一轮清晰无比的端圆明月。
“‘山阻石拦,大江仍旧奔腾东去;雪辱霜欺,白梅依然朵朵盛开。’人立天地间,太多身不由己,但仍需风雪踏歌行。”秦尚寒说完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胡天月。
三日后。
胡天月和秦尚寒班师回京。一路无话。
秦越灵设宴庆祝秦尚寒不战而胜。说是不战而胜,只是拿回了物资而已,秦尚寒并未感到胜利的喜悦。胡天月刚到城门,就被太后派人直接接回来寝殿,细细的询问了秦尚寒受伤的过程。
“月儿,下次不许如此莽撞的跟着寒儿胡闹。这次你护他有功,也算将功补过,老太婆我就不罚你了。不过这寒儿不告而别,我却不能饶他。”
“太后,你就心疼心疼太子,在边关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你要是再罚他,怕是您还没罚,自个先心疼的不行了。”胡天月帮太后捶着肩,求着情。“那边关的风都像刀子一样,吹脸上火辣辣的疼,太阳也比咱们京城的炙晒,如果赶上中午去巡营,能晒到一层皮。”
“我的寒儿这次可真受苦了。”
“祖母可是在心疼我?”秦尚寒向秦越灵汇报完此行的情况之后,就赶紧到太后宫里请安。
“你还知道来看祖母呀。”太后佯装生气的转过头,不理跪在身前的太子。
“是寒儿的错,不该让祖母为寒儿日夜忧心。”
“那还不快起来,到祖母这里来,让祖母看看。”
胡天月看太后有很多话对秦尚寒说,默默地退出了太后的寝殿。
是夜,胡天月把自己埋到了软枕香被之中,翻身之间,总觉得床榻与之前不同,自己暗嘲道,睡了几个月的硬板,乍一睡回软塌还睡不着了,又翻了个身,不对!枕下似乎有东西!
胡天月用手慢慢地摸向那个略微发硬薄薄的东西,似乎是一封信!胡天月把信握在手里,挑亮了蜡烛,慢慢地打开了那封信。
人心弯弯曲曲水,世事重重叠叠山。答案已揭晓,仇却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