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到酒店,弋玖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几次拿起手机翻出林夕的电话,却又默默地放下。终于还是什么都没问,一个人在窗前独坐到李成过来敲门。
敲了半天,弋玖才过来开门,看着弋玖一脸灰色的神情,李成问:“吵架了?分手了?”
弋玖淡淡一笑拿出手机给李成看了眼和简子墨这几天的聊天记录说了声:“好着呢!”
“那你这是?”李成不解问。
弋玖摇摇头,又开启了闭嘴勿扰模式。
李成无奈,只好换个话题说:“小弋,W市采访结束了,明天去S市看粟白父母了,你明天早点起。”
看弋玖敷衍的点点头,那模样也不是想闲聊的样子,李成只好走开。
夜幕降临时,弋玖看着天花板,心里只觉得十分压抑,有一种又被抛弃的感觉,可是……前几天父母在饭桌上的欢声笑语,此刻只觉得像是只在梦中出现过一样,遥不可及,触及梦碎!
于是,这一晚失眠了。
导致一大清早就整理好行装出现在酒店餐桌上的弋玖,让李成吓了一跳问:“你这是一夜未睡还是一夜未睡呀?”
弋玖淡淡一笑说:“赶紧吃完就走吧!”
等两个人到了S市时,时间尚早,两个人想着看完粟白父母后,再去粟白的墓地看看,估计需要一天的时间,便想着在粟白家附近的酒店开个房存放行李,却发现这附近最好的酒店却挺忙碌的,大厅里出出进进的人特别多,像是在布置酒宴,门口还弄了鲜花扎的拱门。
两个人也只好在旁边的酒店匆匆忙忙开了房,安置了出差的行李,就去买探望粟白父母时要送的东西,最终费用还是两个人AA平分。
见到粟白父母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难过,此时两位老人早已两鬓斑白,粟白父亲更是卧病在床,身躯佝偻,两眼浑浊!两位老人住在楼房里,两居室的房子有些凌乱,客厅墙壁上挂着粟白从下到大获得的奖状,架子摆满了奖杯,全家福挂在沙发背景墙处,那里一家人笑得阳光灿烂……
此情此景,看的弋玖只觉得心像针扎一样难受,好几次都快忍不住眼泪,幸亏有李成在,安排的妥妥当当,说话也有分寸,两人在粟白家呆了会,悄悄塞了一把钱在茶几上,最终离开了。
走出粟白家,明明是到了五月份,弋玖却只觉得冷,风吹过来想刀子刮一般的疼。
两个人都沉默的走着,路过今天准备入驻的酒店时,却看到酒店门口停满了婚车,有一辆停在不远处的车,弋玖竟然觉得眼熟,只是眼光很快被那鲜红的颜色,酒店门口喜庆的布置,来往宾客洋溢的笑脸,以及酒店门口那对新人的照片就那样闯入弋玖的视野!
弋玖只觉得这些都没有那婚纱照上的新人刺眼,弋玖双眼瞪的很大,生怕自己眼花看错了,直愣愣的盯着那婚纱照上新人,脚上灌了铅似的走不动,就那样站在那里!一直看着,目不转睛……
直到有人把一样东西塞到了弋玖怀里,推搡了几下,弋玖才发现是追出来的粟白母亲,气踹嘘嘘的把两个人悄悄放的钱又塞进两个人手里。“你们两个孩子,过来看我们老人家就很好了,还拿什么钱?台里都有照顾我们的。”
李成硬是把钱又塞进了粟白母亲的手里,说道:“台里是台里的,我们是我们的!”
粟白母亲不依,看弋玖没反应,就把钱一股脑的全塞进弋玖手里。
半响,弋玖的视线都找不到焦点,像是不明白周围发生了什么一样,这时李成才发现弋玖的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
弋玖未答,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两人顺着弋玖前方看去,只见前面酒店一派喜气,那是有人在举办婚礼!
李成不明所以,倒是粟白母亲带着哭腔说了句:“这辈子都看不到小白结婚的一幕了,多想看着小白娶媳妇儿啊!我们造了什么孽啊!”
这时李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了,疫情结束,有人欢喜有人忧,这是常态!对面张灯结彩的办着喜事,这边两鬓斑白的老人沉浸在失去独自的痛苦中!
“这是什么世道自私狭隘的人,儿孙满堂,一生与人为善的人,孤苦伶仃!”粟白母亲悲痛不已,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