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倪丹婴恢复意识之时,已是第二日的晌午。
“师兄,大师姐的眼皮好似动了动。”听到是曲荷的声音,倪丹婴微微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只见此时自己的床头围满了师弟师妹们,个个神情焦虑,面色凝重,心怀不忍地凝视着她。这场景颇为熟悉,让倪丹婴不禁联想到之前山上那条看门狗旺财老死之时,众人悲戚的目光。
“大师姐,你终于醒啦!”曲荷不顾倪丹婴醒来便一脸嫌弃的表情,一把扑向倪丹婴的床头,伏在她的被子上嚎啕大哭。
倪丹婴被曲荷压得动弹不得,抬头望向众人,无助问道:“这是师傅仙逝了吗?”
“大师姐!你怎可对师傅他老人家大不敬!”曲荷气的直拿小拳拳捶她胸口,把倪丹婴捶得差点吐血身亡。
“那你在此鬼哭狼嚎个什么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时日无多了呢。”
曲荷闻声身子僵了一下,不敢做声,只是趴在倪丹婴肩头小声抽噎着。众人也都纷纷避开倪丹婴的目光,左顾右盼,相互交头接耳,互拉家常。
镜离一把拉开曲荷,神情严肃的坐在床边,双手扶起倪丹婴的肩膀,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般,一脸沉重的说道:“大师姐你放心,日后若真无人娶你,我就......我就舍生取义,娶你为妻!”
话刚说完,只见曲荷和后面几个小师妹脸色一变,也不知是冲着倪丹婴还是镜离“哼”了一声,纷纷跑出屋去。
倪丹婴微叹一口气:“镜离,师姐还想多活几年。”随后拍拍镜离的后背,说道:“把镜子拿来。”镜离坐着一动不动。倪丹婴作势刚抬起一掌,镜离一个转身以风驰电掣之速拿起铜镜扔向倪丹婴,而后立马退离倪丹婴三丈远。
倪丹婴看向铜镜,见自己左脸颊多出一道细长的暗红鞭痕,由脸颊中部蔓延到眼角下稍。她盯着镜中的自己半晌,默默将手中的铜镜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