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维尔依旧保持着沉默。
“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夙愿吧。”铭清楚,以前洛维尔一直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她以为血蝠一族已经被灭族了。一个异世界人,一个被灭族的女王,两人都是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一份子,只能相互抱团取暖。而如今血蝠一族重新回到了这里,洛维尔找到了她的族人,自然也就没有再跟着他去对付什么魔王了。
“我走了,你打算怎么办?”洛维尔轻声说。
“我还是一样,走自己选择的道路。”
“你的伤呢?没有人帮你治疗了。”
铭笑了笑,“干嘛说的那么伤感,我们又不是再也不见了。等快要发作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到时候你再帮我治疗就行了。”
“到时候我已经不再需要寄宿在你的剑中,为什么还要帮你治疗?”
铭想了想,说:“那就收费治疗好了,我会帮你准备好新鲜的魔兽血液。”
洛维尔轻轻笑了笑,“白痴,你以为我现在是什么?可不再是那个被灭族的女王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在乎你的身份吧?”铭耸了耸肩,“走到哪不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女王大人吗?”
“说的也是。”
铭把城门关上,一个人向着营帐走去。送走洛维尔后,他并没有感到太过于悲伤,正如那日送走赵霜儿一样,反而觉得更加轻松。人在什么时候会觉得一个人更好,热闹的时候;孤独的时候;高兴的时候;悲伤的时候;为远大理想奋斗的时候;还是为不切实际的目标苦苦支撑的时候。但无论如何,长路漫漫,饮酒渐行,总有醉意引欢笑,也有孤寂撩人心。只盼得明日的自己能够与今朝一样,只盼得理想与责任能够两全。
铭掀开营帐,突然发现血蝠一族的宝器,溶血之刃插在了地上。在铭微微有些发愣的时候,洛维尔从剑中走了出来。
“怎么了?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干什么?落东西了?”
“算是吧。”洛维尔坐在一旁的床上,毫不在意地说。
“不走了?”
“过段时间再走。”
铭笑了笑,“我想也是。像你这样的笨蛋女王,都已经被人赶走过一次了,还重建个什么血蝠一族。这种事情,还是早点交给别人好。”
“放屁。”洛维尔生气地说,“我之所以回来,主要是因为你这个家伙知道我太多秘密了,影响我日后重新成为女王的威严。等你死了之后,我再走也不迟。”
“那你怕是走不了了。”
“就你那病恹恹的身体,离死也没多远了。”洛维尔摊着手,一脸讽刺地说。
“洛维尔。”
“干什么?”
“多谢。”
洛维尔轻轻笑了一声。铭走上前,拔出地面上的溶血之刃:
“既然这样,那么,溶血之刃,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