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女孩子跑了就没回来,林远渡带着孩子就进去了。
专家号的心理医生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姓赵。
赵医生问了下大概情况,就让林远渡先出去一下,这时一直没有反应的小封珏紧紧的抱住了林远渡的脖子不肯撒手。
赵医生笑了笑,拿起手边的搪瓷杯子喝了口水:“情况我大概了解了。”
“您外甥患有轻度自闭症,还有PTSD,中文名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赵医生下了判断。
“PTSD?”
“对,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
“能治么?”
“您不是上海本地人吧?”
“没错,家在帝都,工作也在帝都。”
“我建议呢,您回帝都的时候再去治疗,心理疾病需要不停的做开导,明显您不会长留上海,我也不适合。”最后赵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回帝都再去治疗心理疾病。
“给我开一张病情诊断吧,麻烦了!”林远渡接过诊断就抱着小外甥走出赵医生的咨询室。
她的第六感真的没错,她外甥精神真的出了状况。
小封珏自打在咨询室做出了那个动作之后就不再攥着自己的衣角,改成攥她的了。
林远渡抱着孩子打车去了警察局,找到昨天的警察把她的合同复印件还有精神病情诊断交给了他们。
忽然来了一个陌生电话,林远渡想了想就接通了:“哪位?”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笑声:“我是盛总给你找的律师!我姓陈,陈瑾。”
林远渡挂断了电话,紧接着给盛明州打了过去,果然,还真是盛明州给找的大状。
赶忙回拨过去:“不好意思,确认了一下你的身份。”
“确认了么?把酒店地址发我,我现在打车过去。”电话那端的男人倒也是好脾气,这都没生气。
“好的,我短信发你,酒店见。”
林远渡挂断了电话,就带着孩子匆匆的打车回了酒店,现在把小外甥放哪里她都不安心,就算麻烦点也还是选择带在身边。
林远渡抱着孩子在酒店大堂角落的沙发里等着那个陈律师的到来。
电话响起时,她都快抱着孩子睡着了 ,擦了擦嘴角确定没有流口水。
刚掏出电话,面前就站定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男子一身合体的银灰色西服,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看就是职场精英的类型。
林远渡皱了皱眉:“先生,麻烦让让。”
男子沉吟一声:“你好,林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瑾。”
话音一落,林远渡顿时感觉有点尴尬。
林远渡抱着小封珏站了起来:“去房间里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的酒店套房内已经成了会客室,带着陈律师坐上了电梯。
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一路无话。
进了套间,林远渡先道了一声:“稍等,您先随便做。”然后抱着小封珏去了卧室的床上躺着:“乖哦,等一会就来陪你。”
林远渡把孩子安顿好就出去跟陈律师谈正事去了,没有注意到小封珏眷恋的目光。
林远渡把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给了陈律师,陈律师过了一遍就将文件放在一旁,笑吟吟的说:“其实我是不想接这种案子的,但是以前在哈佛的时候你帮过我一次,所以我也来帮你一次。”
林远渡想了想也没想到自己哪里帮过这个律师,略感歉意道:“抱歉,不太记得了。我记得我在哈佛的时候都是在学习,实在记不得哪里帮过你。”
陈瑾一点也不意外她的说法,毕竟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是天壤之别,记不得也是正常。
耸耸肩,陈瑾轻松的说:“别紧张,抚养权你会拿到手的,资料很齐全。至于虐待,我会尽力让她多判几年的。”
来到上海三天了,林远渡终于露出了笑容,可谓是‘有人一笑坐生春’。
陈瑾的眼中划过一抹惊艳,现下的林远渡远比屏幕上的要更加美丽。
林远渡收起笑容,站起身来向他微微鞠了一躬:“我不记得我以前帮过你,那边在我这里算不得数。抚养权还有虐待这两件事麻烦你多费心了。”
陈瑾到了上海以后,就去了警察局了解情况,发挥自己的作用去运作。
他毕竟时间有限,还有别的案子要忙,只能加快这边的速度。
封河那里扛不住林远渡的冷处理,主动找上了门来。
他想用抚养权作为条件,让林远渡放楚意一马。
陈瑾就在林远渡身旁,听了这话笑出声来:“封先生,你是法盲么,难道你不知道立案之后就没办法轻易撤诉了么?”
陈瑾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抚养权你不交也可以,那就交违约金。交了违约金以后你恐怕也没有能力抚养孩子了,孩子的抚养权还是会交到我当事人的手里。”
商场上的人都是笑面虎,笑里藏刀的。封河活到今日,也没有几个会这么明目张胆下他面子的人了。
一旁充当花瓶的林远渡终于开口:“封河,我给你最后两天时间考虑,要么交抚养权,要么违约金。”
最后,封河阴沉着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