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回到寝室后,脸色很难看。董梓谦如履薄冰,他赶忙搬救兵,给姜文旆发短信。
元辰问:“王啸川呢?”
董梓谦回答道:“去逸夫楼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
姜文旆推门进来。他看看董梓谦,两人对上眼神,姜文旆开口问:“这是怎么了?”
元辰把手机往桌上一丢,吼道:“你们都看看,我都跟她说什么了?她是怎么跟文敬贤讲的?”
姜文旆道:“说话说清楚点儿,谁?”
还未等元辰答,姜文旆便明白了。董梓谦噤若寒蝉。
姜文旆说:“早告诉过你,你这样做不妥!她俩是室友,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元辰说:“对,都是我的错!是我多管闲事了。老姜,你跟我说李筱兮有男朋友了,学生会的,还不让我跟王啸川挑明,怕他接受不了。我能看着他犯傻有钱没地儿花整日白搭进去吗?”
姜文旆道:“你这是怪我喽?”
董梓谦道:“元辰,我有一说一,这事儿即便我听着也觉得不可行。我偶像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想不误会你都难。”
元辰说:“我知道,但我又不可能真的跟李筱兮好,她都有男朋友了,我即便是试探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她就是顾及我的颜面,才回的考虑,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但王啸川不明白啊!他这个傻子不明白人家之所以肯回复他短信,不忍心直接拒绝他是因为顾及到他同班同学的情面。我就是想让他看清楚这一点!”
董梓谦小心翼翼道:“我要不要把王啸川叫回来?”
元辰恍若未闻,双手抱头:“如今,我怎么跟文敬贤解释?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董梓谦嗫嚅道:“她这么想你挺正常吧。”姜文旆偷着捶了他一拳。
姜文旆说:“你也算是能说会道,去解释啊。嘴长在你身上,没人给你贴封条不是?”
元辰自嘲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他又想起文敬贤那冰冷的眼神,她严厉的话就像一把匕首,狠狠地剜下他心头一块肉。弄巧成拙,咎由自取,她字字都是控诉。
怎么解释?
姜文旆见他这幅失了魂的样子,颇为无奈,他从寝室拿来几罐啤酒,说道:“天还没塌,我陪你喝点儿,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实在没辙,哥们儿我组织拉横幅,咱几个到十公寓楼下给你喊喇叭!到时你别怂!”
元辰苦笑:“本想给她留下好印象的,这回彻底没戏了,跳进黄河我也洗不清!她居然说我脑残!”
姜文旆笑:“她说的挺精辟啊,你不是也这样评价王啸川的么,你俩半斤八两吧,咱五十步也别笑百步了!你不脑残你天天给人家发笑话。”
元辰一直认为自己善于解决问题,虽不至于不出错,但他是有自信的。他还从没有被人骂过脑残,还是出自自己喜欢人之口,挫败感强烈。
他自小家境优渥,母亲对他管教甚严。他聪敏好学,行为克己。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好像总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他是众星环绕的北辰。他身边从不缺女孩儿的仰慕。
私底下,有人曾说过他高冷,他也不作争辩。他只是专注于自己感兴趣的人或事。那些不感兴趣的,不会过多表现出热情与关注,这算是高冷吗?
高中时期,他谈过一个女朋友,女孩儿身材高挑,明眸皓齿。两人放学一起回家,周末一起在图书馆学习,那时的感情宛若一杯清澈见底的白开水,纯洁而又美好。高考后,两人因成绩的差异而分道扬镳。元辰虽然心里有一丝的不舍,但并未感到过多的悲伤,许是在二八年华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里,谁也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
直到遇到文敬贤。
说不清楚喜欢她哪一点,第一次在寝室里遇见便关注上了。辩论赛时,她自信的样子让他移不开眼,她就是太阳,她的光芒撑满了整个教室。自此,有她的地方,眼神就不自觉的去追随。
她不算漂亮,皮肤很白,笑起来绽出两只小梨涡儿如旭日初升,冷起来又是一道难解的谜题。他不知道该怎样与她接近,是不是一旦身中丘比特之箭,人就会变得笨拙?见她在自习室学高数,他窃喜,高数他擅长,终于可以一展拳脚,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然而,没成功反倒惹她生气。一边鄙视王啸川发笑话的粗鄙计俩,一边又强迫他转过来,再偷偷发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