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接连被人怼,气得不行,蓦地一脚踩在条凳上,双手抱胸,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盯着他。
另一边,虽然听着那姑娘说的是木芙,但还是间接损害了仙都,也就是从前黎韶的形象,东旭握紧左手拳头,蹙着眉有些矛盾地放慢了吃菜的动作,同时他也像其他人一样等待着下文,因他知道那白瘦青年肯定还有话说,若不说个清楚,那姑娘的气也消不了。
就在这时店家和他妻子及儿子,一人端着一盆热乎乎的肉食出来,那一桌的人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一时那一桌的气氛到是好了许多,只是一个个吃相都不怎么好,跟饿鬼投胎似的。
东旭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那白瘦青年才再次饮着酒浆道:“虽然我爷爷已经入土两年了,但在那之前,不对,应该是在那个女魔头当上仙都都主之前他就见过她的。”
“你小子少胡说八道了,大伙都知道那女魔头是凭空冒出来的,哪来的什么之前就见过!”
“你不信?”白瘦青年看着他左边的虬髯武夫。
武夫夹了块肉进嘴里,摇头。
“你们都是呆子。”白瘦青年说着还嗤笑了一声,“怎么,你们不知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吗?你自己没听过,没见过,没经历过你们就说不可能,不存在,这是哪门子道理?”
见这白首青年又在说教又在揶揄人,坐他对面的姑娘“啪”地一声放下竹箸道:“别卖弄你的学识了,请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姑奶奶没功夫听你说啰嗦也没功夫听你瞎扯!不然明日就请你滚蛋,这几日,反正本姑奶奶耳朵都要被你的声音烦聋了!”
“咳咳咳……”白瘦青年连忙端着笑咳了几声缓和矛盾。
只是他这么一咳,害得饰演东旭的何爵也想咳。忍了半天也没忍住,就在分导演喊“好,不错……”前咳了出来。
何爵觉得很抱歉,但没想到分导演觉得更抱歉,分导自责让他生着病还去淋雨,又担心他的病会不会严重了,会不会因此影响拍摄进度;还有那个饰演白瘦青年的男演员,下了戏,立即过去询问情况,生生把责任都拉到了自己身上。
好在何爵没事,虽然觉得他们有些大惊小怪,但还是歇了会儿,然后接着拍这场戏。
却听白瘦青年道:“我爷爷自小爱走南闯北,游历……”
“说重点!”另外三人齐声道。
饰演白瘦青年的男演员又想咳一下缓和气氛,但想起之前何爵的状况,便忍住了,转而双手撑着腰道:“我爷爷去世前曾说,这女魔头其实并不坏,而且,我爷爷还跟着她走了二十年,虽然她一路杀了不少人,但杀的都是坏人……”
“那为什么要杀黎韶派的人!难道那黎韶派的人都是坏人!”坐在对面的姑娘“腾”地站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般大声道。
白瘦青年不露痕迹地白了那姑娘一眼,继续道:“那就不可知了。”
“听说苍蝇不叮无缝蛋,那黎韶派肯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坏事!”姑娘又义愤填膺道。
白瘦青年听了那姑娘的这番比喻和揣测,欲哭无泪,而另一边,东旭的面色虽然如常,双手但却因为情绪的剧烈变化而忍不住颤抖起来,同时,正向腰间佩剑处伸去。
此时白瘦青年又道:“你不是白天还嚷着要惩恶扬善,除暴安良,你们此行不就是为了讨伐那女魔头吗?怎么我说她只杀坏人,你,还有你们就信了?万一我扯谎的呢?!”
“你敢!那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了。”姑娘和另外俩人对了对眼色,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指着白瘦青年道。
“诶,女侠,大侠,小生不敢,小生还赶着回去见我媳妇儿呢!”白瘦青年立即做可怜状。
那姑娘见状心道,好女不跟男斗,更不跟这种贱男人斗,便收回手,坐回位置却把佩剑咣当一声放于桌上。
白瘦青年这才像是吃了一嘴滚烫的汤圆一般安分守己下来,过了会儿,正色道:“我爷爷是从乾西二年一直跟着她到乾西二十二年,也就是黎韶灭仙都立那年。据我爷爷说,好几次他跟在后面快饿死了都是那个女魔头救活的,而且那个女魔头也不丑,反而比世间的任何美人都年轻美貌,青春永驻,他跟着女魔头那二十年,女魔头容颜也一点也没变,更不像传闻那般吃人喝人血,而且说起来,她虽然让这些年登上仙都的武林人士都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且臣服于她,但并没有杀了他们啊,而且也从未想过要了一直跟着她的我爷爷的命,说明她也不是坏透了,只……”
“是吗?那你爷爷真是命大!”
说这话的是早已听不下去,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白瘦青年身后,把冰凉的剑架在他肩上的东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