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道:“师弟?师弟?”
甯毕突然从一颗槐树上跳下,几息之间,来到扶溪面前,拽着他的手,往树上一跃,两人就坐在了一颗枝干粗实的老槐上。
扶溪第一次上树。他幼时老实文静,不像那个年纪的男孩,调皮好动,上树翻墙,闹腾十分,又长得眉目清秀,倒像个文文弱弱的女孩。
甯毕和扶溪紧紧挨着坐,甯毕揽着扶溪的肩,将头靠在上面,喜滋滋地笑着。
他问:“师兄想我了吗?”
扶溪拍拍他的右腿,调侃道:“想呢,想得不得了,天天想,想师弟怎么这么黏人,让我烦恼得很。”
甯毕闻言,满脸愉悦收了收,他道:“真的?”
扶溪哈哈大笑:“自然是假的啦!”
甯毕听了不见高兴,反而追问道:“是想我是假的?还是烦恼是假的?”
扶溪凑上前捏他的脸,亲亲他的下巴,道:“你猜喽。”
甯毕被亲,十分高兴,他右手从扶溪肩上挪开,捧住扶溪脑袋右侧,一个吻落在扶溪鼻尖上,接着,他又亲亲扶溪的鼻梁,用左手压着他的唇珠,一压一收,扶溪饱满的唇珠被压得缩下又弹起。
扶溪的唇珠被他玩弄着,禁不住微微张开了嘴,甯毕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牙齿,沾了点唾液,他收回手,不再玩弄,而是慢慢吻住了扶溪的脸颊。
扶溪侧头,两人鼻息相闻,唇挨得极近,阳光落在扶溪脸上,他皮肤上晶莹的白色绒毛也能一一看见。
甯毕忽然动情至极。
他吻住扶溪的唇,轻轻地,介于一种粘连而分离的状态。
扶溪的嘴被他小心翼翼地磨蹭着,他感觉扶溪的嘴唇干燥,便忍不住张嘴想舔一舔。
他的舌一挨到扶溪唇上,扶溪就打了个颤,一惊之下,差点伸手推开甯毕。
甯毕未察觉扶溪的微小反应,他迷醉地在扶溪唇上舔动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珠直直盯着扶溪,又是羞怯,又有种开拓者般的无畏。
不知为何,被甯毕这样疼爱着,扶溪突然陷入一种深深的眩晕中。
懵懂间,他猛地捧起甯毕的脸,两人双唇一离,他在甯毕脸上四处亲吻,越吻越动情,忍不住用前齿蹭动,刮擦磨蹭起来,动作间,手指竟微微颤抖起来。
扶溪颤个不停,甯毕同样激动得难以自抑,他受困于一种混沌又甜蜜的枷锁之中,总觉得更多的肌肤之亲在不断唤醒着他身体深处的某样东西。
这东西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让他焦灼又苦痛,只盼着更多更多的吻,来抑制这难以言明的可怕东西。
甯毕扶住扶溪颈项,唇就探到了扶溪颈边。
他用鼻子去吻,用手去抚摸,感受他薄薄皮肤下之下血液奔流的汩汩声。
那是一种鲜活又动人的体验,甯毕与他十指一扣,用力压住他掌心,鼻尖就探到了扶溪浅色的领子边,他轻轻地嗅着,右手慢慢申进去……
“咔擦”一声,两人突然从树上齐齐摔下,落在草坪上。
扶溪“啊”地一声摔在甯毕身体左侧,仰面看着上头那根被两人坐得折了一半的槐树枝。
甯毕翻了个身起来,笼在还躺着的扶溪身上,左看看右瞧瞧,确认扶溪没摔伤,才复又躺了下去。
两人一齐“咯咯”地笑起来。
扶溪笑得眼睛都没了,不停拍着甯毕的胸口。
甯毕也笑,却叹了口气,他揽住扶溪的腰,扶溪就靠在了他的胸口。
他低头直愣愣地看着扶溪,过了好半晌,一动不动,像在发呆似的。
扶溪不解,拍拍他的脸,问:“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
说着,还疑惑地往脸上摸了摸。
甯毕拿掉他的手,声音低低地说:“师兄,我,那个了。”
扶溪其实也有些情动,但听甯毕直接说出来,有些好笑,便笑吟吟地抚摸他的脸,用腿噌了噌甯毕。
甯毕被他噌的更难受,不住地躲,扶溪反而更来劲。甯毕一急,手一拍扶溪左臀,扶溪终于老实下来,但过了一会,他又突然爬起,上身压住了甯毕。
“师弟啊,你不是说要送我东西吗?”
甯毕这才想起似的,过了会,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方小帕,帕子摊开,正中一颗白玉石印,莹白透亮,在傍晚光线下,微微漾着点紫红色。
甯毕以帕子包手,捏住石印,递交给扶溪,道:“给你刻的印。”
扶溪细细打量了一会,发现这印所用字体和甯毕的是同一款,只不过甯毕的印身是黑色。
扶溪心想,书画家刻印倒还正常,甯毕浅学书画,怎么也刻印?便奇道:“你会刻印?”
甯毕回答:“一点点学的,练习了不少时日。”
甯毕先是用的普通石材实践,刻了一堆,待感觉差不多妥了,才在玉石上开始刻。
他用修炼的间隙及夜晚休息的时间学刻印,半个月下来,也算初入刻印的门了。
两人就这般互依互偎,夜风习习,林间悉悉索索,树影摇曳,岛上灯火明灭,恍若天边的星斗。
槐树林边的溪涧处,周方圆漫步路过,无意间往林中一瞥,看到两个姿态亲昵抱在一处的人,吓了一跳。
他屏息遥遥望了一会,待看清两人的身份,心中震动,似不敢相信,过了好一会,他悄悄离开,没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