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场战争,你们赢了。”千术突然间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眼神也柔软了下去,“真好啊......”
少女喟叹着,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千术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你和鼬一样,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这个村子?村子对于忍者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啊,原来你是问这个啊,”千术睁开了眼睛,眼神温和如旧,“大概是因为有就算抛弃一切也想要守护住的人们吧!”
“人类这种生物,不会永远颠沛流离,吾心所向即是吾心所安。诚然,村子的确存在很多的问题,可‘政府或许有罪,而人民永远无罪’,既然不觉得它好,那就去改变它,总有一天它会成为你愿意认同的地方。”
“对于忍者来说,实际上不仅仅只是作为发动战争的工具,我总觉得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不管怎么说,忍者也是人啊......”
千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仰起头,望向那雪白的天花板。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佐助。”
少女的眼神渐渐地失去了焦距。少年转过身,看到便是少女那挑不出任何瑕疵的侧脸。
她总是这样,温柔得像是三月的春风,包容了这个世界所有的好与不好,似乎没有任何阴霾能留在那双干净的眼睛里。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千术偏头看向了坐在窗台上的宇智波佐助,“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想门外的他们应该已经久等了吧?”说着,她指了指病房房门玻璃处快挤成一团的鸣人,小樱,井野,鹿丸以及卡卡西等人。
宇智波佐助脸色一黑,快步走上前去拉开了门的把手,几个人一下子叠罗汉似的趴在了地上。
“佐助,你也来看阿术啊?”被压在最底下的鸣人尴尬地打了个招呼,“真是好巧啊!”
“......”
少年眯起眼睛,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到了一边。
千术无奈地看着好久不见的几人,暗道他们果然还是老样子。
她忍着笑,透过大开的窗户望向远方——
那里,人们正扛起了巨大的木头,热火朝天地重建着家园,哪怕再累再苦,至少他们的脸上还有着希望和笑容。
“为了这些笑容,一切都是值得的。”
*
千术身体好些后,就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隔着一道帘子的是难兄难弟日向宁次。
两人躺在病床上,各自还聊起了在黄泉比良坂走一遭的感受。
千术的情况比日向宁次更严重一些,全身上下几乎都绑着绷带。她肋骨断了六根,其中两根还扎进了肺叶,左手手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右手脱臼,左腿骨折,右膝的膝盖粉碎,身上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口,最致命的地方还是胸口破开的心脏。幸运的是,小回春之术将她的身体情况回溯到了致命伤造成之前,饶是如此,她还是要在病床上待上很长时间。
她呆呆地望着外头不远处的火影接任仪式,再度叹了口气。
“继续躺下去就要发霉了,我想出院了。”
少女的声音有些委屈,全身上下唯一没有被绷带涉及的脸皱成一团,明显是无聊到了极点。
“还是安心躺着吧,”难兄难弟日向宁次语气毫无波动地泼了一盆冷水,“死过一次的家伙没有自由,那些医生和护士都在外面等着呢。”
千术:“......”震惊!宁次你变了,你居然学会开玩笑了!?
“哦。”
千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再度无聊地躺尸。
日向宁次也不是多话的人,在一片安静中,千术很快就睡了过去。
迷离之际,千术听到日向宁次问了一句:“喜欢这个世界吗?”
“嗯。”
千术含糊其辞:“活着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