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有一天,当你面前出现不得不做出的抉择时,这个抉择也许会联系到你过去的挚爱和现在的挚爱,你会怎么做?”
千术陷入沉默。
“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理智上我大概会选择现在……逝者已矣,活下来的人才能带来更多的希望。感性上我或许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反正做出选择的人是我,承担错误的人是我,体味痛苦的人也是我……这一点我不想留给别人,所以对于我来说,大约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选择,答案只会有一个。”
“这样的话,不会觉得不甘吗?”纲手的眼神有些复杂。
“没什么不甘的,”千术幽幽叹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那么多可以顺从心意的事,多的是生离死别,悲欢离合。活着的意义也好,死亡的意义也罢,如果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觉得已经是对自己最好的交代了。”
“……”
纲手无言,只是叹了口气。
“希望你能够在真正面对时还能坚守自己的心。”
“也许吧,”千术微微一笑,眉眼缱绻而温和,“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千术走后,纲手皱着眉,站起身,缓缓走至窗前,望着楼下千术渐行渐远的背影。
“静音,你说让术去做忍者,我是不是做错了?”
“……”
离开火影楼后,千术没有立刻回家,反而去了南贺川河流上流的瀑布处。
她呆呆地眺望着对岸的景色,慢慢地走进了水中,任由冰凉的河水浸透衣衫。等到她再度浮到水面上呼吸时,脸上早已经不知道是河水还是泪水。
她无力地漂浮在水面上,闭上眼睛,安静得像一具浮尸。
南贺川的上游一如往昔地宁静,两岸的树木苍翠欲滴,鸟鸣声悦耳动听。
——自然才是能够安抚情绪的环境。
千术并不觉得姑姑的询问会是无的放矢,至少,这验证了她心底的一些猜想。
雾隐村,木叶村以及造成自己父母悲剧的仇人。
——果然,是在木叶吗?
——算了,一切到此为止,已经够了。
“因为只能有一个结果,所以不会存在选择。”
——已经决定好的事,再横生枝节就没有意义了,所做的一切也就没有未来了。
——就这样吧,挺好的。
“放下自己的仇恨,放下自己的偏执,哪怕会觉得愧疚,哪怕会觉得痛苦,但没有什么比那些无辜的人更为重要。”
千术是这样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