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叫……”
“叫什么?”
“虏血!”仪荻知道血腥玛丽这个名字解释起来会很麻烦,干脆化用了岳飞《满江红》中“壮志饥餐俘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那句。
胡人不知其意,努力记住这个拗口的名字,又不死心的追问一句:“那另一种酒呢?”
“另一种酒么,”仪荻因为不用再费脑子起名字而得意洋洋,她努力睁开眼睛,大声道:“另一种酒叫——闷倒驴!”
“闷倒什么玩意儿?”胡人先是一愣,接着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
笑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缓过劲儿来,“这姑娘虽然酒量不行,没想到性子倒是豪爽!这次俺拓跋延算是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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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半夜,仪荻口渴而醒。看见屋里坐着的身影,差点儿吓的滚落床下。直到听见五十两喵的发出一声软软的叫唤,她才猛的想起一个人来。
“屠……屠墨?!”
“难为你醉成这副鬼样子,还能想起爷的名儿来。只是,你恐怕忘了吧,凭你也配直呼爷的名讳?!”
屠墨转过身来,一边撸着五十两,一边阴测测的口喷毒液。
仪荻看他来者不善,连质问他擅闯闺房的事都忘了,不算灵光的脑子拼命回忆今日白天的事,好像也没哪件犯他的忌讳。
“我……我今天打败了胡人的酒酿,可是没堕了仙不归的名头!”
“知道,那不是赶鸭子上架,逼到份儿上了。”屠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并未多少惊喜。“再说,这仙不归本来也有你们家一份儿啊!难道还要叫本大人领你的情?”
“不敢不敢!”仪荻虽然嘴上说的谦逊,但心里不以为然。
“那大人此刻造访是为何事呢?”
“何事?!”屠墨心里一阵大大的不爽,两只眼睛几乎喷出火来,“比赛便比赛,做什么要尝那酒?你的舌头管用吗?没有半点自知之明——本官的脸可是都被你丢尽了!”
?!
仪荻愣了一刻,到底也没想明白她醉酒和屠墨有什么关系。不过想到陆平柏也在场,她不由紧张的坐起身子:“真的……真的有那么丢脸?”
“嗯!”屠墨看她模样,心头随之颤了一颤,不过想到当时的场景,他还是捏紧了拳头,恶狠狠的补充一句:“丑陋至极!”
“嗷——”仪荻伤心的把脸藏在膝盖里,“完了,完了,丢人丢大发了。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知道怕了?”屠墨眼睛里溢出笑意,画风也终于变的柔软许多:“以后不许在外边喝酒!再犯一次……”
“怎么样?”仪荻抬起头来。
“就把你关在外边,叫所有人都看见你的丑态!”屠墨说的郑重其事,五十两却不安分的喵叫一声,仿佛在说“你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