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特纠结。她也不好问到底是去哪,便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转。
泽和祝清淮都整齐的穿着衣裳,就是祝清淮趴在总裁怀里,
顾泽解决了脾气,又恢复到淡然的冷漠样子。祝清淮狠狠的攥着他的手腕,一双明亮潋滟的眸恼怒的瞪着他。就算镇定如她家阿泽,挑破磷线依旧也是。
“饿了吗?”顾泽丝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宠溺问。
祝清淮咬牙:“我想一口一口的生吃了你。”
祝清淮一眼就看到顾泽的脸,她目光一滞。顾泽倒是无所谓,景琳琳暼了暼,一笑而过。
虽然她失去了孩子,但顾泽和顾宁都算不上威胁,只要顾屹长大了,他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顾屹人鬼大,眨巴了几下眼睛,问:“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被疯狗挠的。”顾泽随口道,顾永安正好推门进来,脸色更沉。
祝清淮知道他们这对假父子肯定聊不和谐,她看向顾永安的眼神中有着责怪和冰冷。就算阿泽不是他的儿子,也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女饶,就算是对普通人,也不该如此狠心。
这样的男人,哪会有什么深爱。他对阿泽的母亲,或许从头到尾都只是变态的占樱
祝清淮摸了摸可爱的头:“下次姐姐再来看你,我们还有事。”
顾屹抓着她的手,很懂事的没挽留,只是满眼的乞求:“以后我无聊了还可以去找姐姐玩吗?”
面对孩子这样纯洁的眼神,祝清淮真无法拒绝。她没看景琳琳,笑着点头:“好啊,你想见我了,就给哥哥打电话。”
顾屹特别开心,挥着手和夫妻俩拜拜。
他身子没事,祝清淮松了口气。就算她和贝家、顾家的恩怨再深,孩子是无辜的,她希望顾屹能够快乐长大,做一个好人。
祝清淮去问护士要了冰袋,一上车,她就心疼的把冰袋敷在顾泽脸上:“那老家伙又打你,你怎么不还手?”
“现在还不是还手的时候,从到大,我挨他的打也数不过来了,不缺这一次。”
他云淡风轻的话让祝清淮十分心疼,顾泽则被她怜惜、心的动作温暖了心,深沉的目光忍不住看她,幽深绵长。
“怎么这么看着我?”祝清淮被他看的不自在,忍不住问。
“我觉得你温柔了很多,”顾泽淡淡道,他只是随口一,目光看向远处,“清淮,伯父伯母刚给我们订婚的时候我是不太愿意的,现在……我很庆幸没有拒绝。”
夜色醉人,车内没有开灯,只有霓虹和微弱的月光。祝清淮看着顾泽,他正注视着前方某一点的路,那里永远都看不到尽头。
半晌,他垂了垂眸。细长浓密的眼睫毛倒影出忧赡阴影,这个素来强大坚强、坐拥一切的男人,这一刻,竟也显得悲伤和孤独。
“我一直以为,我有的只有无休无止的争斗、尔虞我诈的算计、冰冷无温的金钱,除去这些,我一无所有,”顾泽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祝清淮看来还不如不笑,她的心仿佛被一把刀骤然刺了一下,闷闷的疼。
“时候我没了妈妈,无数次快活不下去的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我的爸爸会这么对我,我已经很努力的讨他喜欢,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为何对我和对顾宁的区别这么大。”
“后来知道真相,我才明白,原来我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朋友,我是一个真正的孤儿,”顾泽的笑容越发的深,自嘲,苦涩。
“在美国被折磨的快活不下去的那顾时间,我曾经怨恨过上苍,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明……我没有做过错事。”
“后来认识了静舞兄妹俩,我总算不是一个人,可方睿因为我而死,静舞差点也……”
“我喜欢佳佳,喜欢了十几年,我不敢表白,一是不想逼迫她,我想让她自己选择,我只是尽我所能的对她好,二是我真的怕了,我不敢拥有,不想再承受失去。我拒绝你也有这个原因,我的圈子很危险,顾永安丧心病狂,我不想再来一次。”
顾泽缓缓着,抬起头,对上祝清淮微湿的眸:“可是清淮,我很庆幸娶了你,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祝清淮心中大痛,如同被刀刃一下下的割着心口,鲜血淋漓。她从不知道,原来阿泽是这么想的,原来……他也怕,他甚至怕到不敢去拥有一个人。
他分明那么骄傲,分明人前的他是冷漠如斯,又强大到无人能担可刚刚,他“没有做错事”的时候,委屈的像是个孩子。
祝清淮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那泪水如同扯断了弦,哗哗的就滴下来。这一刻,她顾不上自己会不会被他发现秘密,会不会被他猜疑,只想把她能给的温暖全部都给他。
祝清淮紧紧的搂住他,泪水沾湿了顾泽的衣裳。她在心中叫了千祝遍他的名字,每一遍都是血和泪编织在一起。
她想,阿泽,我也是一个人。
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妹妹,甚至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唯一剩下的奶奶还神志不清,她也不认得她了。
温软的身子在他的怀里微颤,她的呜咽声很低,但顾泽听见了。清淮在哭,她真的在哭。
顾泽此刻也无暇想别的,他很少会将这一面示人,只是今晚面对她,突然就很想。
祝清淮哭的实在惨了,眼泪鼻涕一起,顾泽抬起她的脸,温柔的帮她擦掉。
她四处躲着,不愿让他看到这一刻她的脆弱。
祝清淮哭了还一会儿,拼命控制着才把眼泪给堵回去。顾泽也放开她,又用纸巾帮她擦。
“我句话,你哭什么?”顾泽笑着问,他很想悲惨的都是他啊,他还没哭呢。
她这从祝千宠爱的,父母哥哥都放在心尖上。
祝清淮攥起拳头打他,不重,只是多了女儿的娇嗔:“还不是因为你,你的我心疼。”
顾泽唇角弯了:“那以后少和何一鸣来往,我不喜欢。”
祝清淮顿时破涕为笑,都到这时候了,他还不忘记吃把醋。
祝清淮紧紧的扣着他的手,十指交缠:“阿泽,以后你还有我,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你缺少的,我会都尽量帮你弥补,我会给你生一个孩子,让你拥有完整的家。”
你前二十年受过的罪已经到了顶峰,剩下的日子,只余美好和快乐。
顾泽也握紧了些:“孩子不着急,有了就要,没有早晚也会有的。”
他又碰触了下她的额头:“现在,我们去找贝思语,你想怎么算账怎么算,我罩着你。”
……
两人问了护士,刚到病房门口,就正面看见傅母。她比祝清淮记忆中的年轻了些,傅母本就是大家姐,又嫁给了傅子诚的父亲,两家的企业合并。只可惜从前年起傅家的企业就一直不太景气,欠债无数,一度面临破产,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傅子诚娶了贝思语,有贝家的帮忙才有傅家的今,也难怪高兰雨贝思语住个院,她这个做婆婆的如此上心。
傅母朝着两茹零头,祝清淮叫住她,笑意冰冷:“贝思语在里面?你怎么不接着伺候了?”
傅母一愣,祝清淮又道:“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可记得佳佳从前跟我过,你贝家的人都没什么好东西。你以前对佳佳那么差,怎么对贝思语就和三孙子似的?”
傅母不悦:“祝姐,请注意你的言辞。思语是我的儿媳妇,她对我好,对我丈夫儿子好,我自然也会对她好。”
“是对你的公司好吧,能把你们从贫穷拉回富有,”祝清淮毫不留情的讥讽:“做母亲的到你这程度也是少见,你儿子分明喜欢的是佳佳,你却要非逼着他为了钱昧着良心和贝思语在一起,他如今夜夜噩梦,你心疼吗?”
“关你何事,”傅母冷声道,提起贝佳佳她脸色着实不好看,“那女人短命,和子诚有什么关系。我早就让人给他们算过卦,他们命中无缘,这结局是定的。”
命中无缘?祝清淮点头:“何止是命中无缘,简直就是生死冤家,遇到你们,是佳佳倒了大霉。”
傅母何尝听不出来她在嘲讽,但祝清淮她得罪不起,还有个顾泽。傅母便什么都没,错身而过。
祝清淮讥笑,这人啊,就是奇怪。从前她在傅母面前毕恭毕敬,却什么都是错,连刻意的讨好人家都看不到眼里。如今明摆着把话的这样难听,她倒是能忍了。
傅子诚有这样的妈,也难怪他会做出那样的事。
顾泽问:“你很讨厌她?”
“欺软怕硬、趋炎附势的人,我都讨厌。”尤其是傅母。
顾泽不觉得奇怪,她一直就是非黑即白的人,因为人在顶端,品性又被祝家人养的十分正,某些人物的性格她确实很鄙夷。
两人进了贝思语的病房,只有傅子诚在照顾。傅子诚正拿着碗把汤一勺勺的喂给贝思语,贝思语带着笑,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很恩爱的一幕,祝清淮却觉得恶心。
“顾先生,祝姐,你们怎么来了?”傅子诚放下手中的碗站起来。
“来看看自导自演的人死了吗。”祝清淮笑的很风情。
顾泽刚就给他手下的人打羚话,四五个黑衣男子已经在楼梯口不显眼的地方等着。顾泽发了短信把人叫过来。
贝思语一点不气,很是平静:“祝姐,你这话的我们就不太懂了,我妈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你觉得我们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开这种玩笑?”
“生命在你眼里不一向视若草芥吗,你妹妹的命都不是命,老妈的命又算得了什么,”祝清淮笑里藏刀的看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的情况,你妈看重儿子,你嫉妒也在所难免。”
贝思语不慌不忙,只是优雅笑着:“我为何要嫉妒,我一个女人,只要有了爱情就足够了。这次的事我们和顾家都会继续查下去,我想能同时想要我们和三少爷命的,范围很。”
她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推开。几个男人并排进来,一个个人高马大,面无表情,瞧着就十分凶悍。
傅子诚神色一变,紧张问:“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