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荆铗独坐在太湖边畔,思索着如何才能进入莫干派调查。
天边云色如墨,大块大块的堆积着,黑沉沉的压下来。风倒是一扫这沉闷的空气,送来劲爽的清凉。此时湖面上波涛涌起,这个平日里如江南女子般温婉的太湖也展露了其野性,狂躁的一面。船都靠了岸,渔人也躲起来了。
他听这里的老人说,台风要来了。
荆铗生长于北方,没有见识过什么是台风,所以虽然店小二劝他早点回来,他也并不以为然。他看看天边,觉得这昏沉沉的天气倒真是符合自己的心境。
行路难啊行路难,报仇就像一个沉重的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使自己身不得自由。江湖如此之大,而自己是如此渺小,单凭一己之力,真的能为父母报仇吗?自己功夫一般,真的能手刃仇人吗?
荆铗就这么陷入沉思。他是个多思的人,在丹青山上时,没有什么人和他一起玩,他就自己和自己玩,自己和自己对话,也养成了他善于反思,善于沟通自己内心的性格。
他本坐在湖边,忽然一阵马蹄声响,一个穿绯红色衣服的女子,如桃花一般娇艳明丽,从马上轻轻飘落。那女子蹲下身,埋头轻轻抽泣。
荆铗一时有些呆住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哪怕师姐,何云思妹子都可称得上是美女子的称号,但和眼前这位一比,也不禁有些黯然失色了。
他的心跳动的厉害,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缠绕着他的心头,让他的心有些痒痒的,他莫名觉得心情很好,又有些觉得若有所失。
他忍不住向那女子多看了几眼,谁知那女子也看向了他,目光交接,女子莞尔一笑,荆铗只觉耳根瞬间一红,低过头不敢再看。
那女子一笑,道:“你这人怎么像个木头似的,看到有女生在哭,竟然也不过来安慰一下。”
荆铗一时哑口无言,只是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女子一笑,道:“算啦,不和你计较。我且问你,这里可还有船出航吗?”
荆铗心道,原来这女子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船夫,难道自己这身打扮气质很像船夫吗?
他解释道:“姑娘,我不是这里船夫,看这天气,他们说台风马上就要来了,大家的船都靠了岸,不敢出航。”
那女子把嘴一撅,道:“哼,台风有什么好怕,自己没本事才不敢出航。”
她对荆铗道:“你这木头,本小姐给你十两银子,你拣条船渡我离开此处,如何?”
她的话不知怎么有股魔力,荆铗听了就觉得该照她说的办。
这时忽然从一条船里钻出一个人道:“这位姑娘,我这儿有船,你把银子给我,我载你走吧。”
荆铗一看此人大吃一惊,此人光秃秃一颗脑袋,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正是十斩中的翻江夜叉楼大江。没想到这人竟然也来到了湖州城。
荆铗一个箭步冲到那女子身边,拔出剑来,把那女子挡在身后,道:“姑娘,此人绝非善类,不可上他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