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祖接下来的话倒解了她的疑问,他:“我们开始学那些番文后,日子就好过些了,不仅吃的好,住的好,还经常被他们带去参观那些番人来做生意的大船,那些大船真的好气派啊,不用人用桨划着走,只要有一个人坐着就可以使船跑的特别快,还有他们船上装的货又多又贵重,不过听他们的意思,卖给咱们朝饶并不贵,那么大的紫色钻石一盒子才换了十罐茶叶,织的整体又细密的白布才一盒茶叶。”
“还有好多我不认识的东西,可是那些我认识的像西洋镜,玛瑙石,猫眼石等珠宝首饰都比我家里在铺子里买的要便宜很多倍呢。
这做海贸也太赚银子了吧。”
安鸿宇白他一眼,真是个铜臭商户,在哪里都能看到银子。
丫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海外那些国家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粗野和贫瘠。”
郑元祖道:“那可不,我们学的那番文上了,那里的人也有贵族,君子,也特别懂礼仪,简直富的流油,听还有很多我们没听过的地方,金子满地都是,随便挖,谁挖到就是谁的。”
永补充一句道:“是谁抢到就是谁的。”
“那还不是一样,我带上几百人拿着火枪去,还不得抢上一船金子回来啊,那我还念什么书啊,让我弟弟去念书考功名,我自个继承家业,做个皇商,多好啊,时不时的出海玩上一回,我这辈子都不愁了。”
丫听到这,总算明白了,这是那些劫匪们为当海盗招兵买马呢,这些书生就是翻译呗,等真的挣了大钱回来,谁还会计较是怎么上了贼船的呢。
不过她想的其实还是太浅了,这些人敢这样肆无忌惮,还是因为朝中有人支持,尤其是靠海的一些藩王和地方官,个个都盼着朝廷能够开放海禁,好让自己赚个盆满钵满。
这些书生以后也会有很多人走上仕途吧,支持开海禁的人多了,自然反对的声音就弱了,长此以往,将军可以打海盗攒军功,官员可以收规银得好处,商人可以得货物获厚利,沿海的百姓也可卖自家产的丝茶等物,真是皆大欢喜。
那些被抓来的书生在那些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的洗脑下,都不想走了,等着留下赚一笔大的,然后回家再考科举当官,或者学的特别好的也可以留下当番文先生,那待遇可比一地父母官还好。
也有一些官家子弟,也不想走,都等着出海去见见世面,回去还可以炫耀一番。
只有安鸿宇三人一边假装努力学习,但还是想伺机逃跑,终于在他们已经学有所成,可以进行简单对话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出逃的机会。
那日也是去海船上与那些番人聊,这样可以迅速的提高番文水平,聊着聊着,三人就开始在周边查看,后来发现附近有一艘船,然后三人借着解的由头,悄悄下海,往船游去,最后巴着船慢慢走远了,到了船靠岸的时候,他们潜在水底,等船上的人都走了,才爬上岸。
又经过一些时日,又回到了花城,想找机会回家去,可是没钱又没有认识的人,安鸿宇想到自己有一个没见过面的父亲的同窗好友在簇做官,他去求见,结果被门房挡在外面,根本没见到人,只因门房要二两银子的跑腿费。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看到门房那个样子,安鸿宇也有些心寒,这样的门房,那位世伯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可不是轻易愿意去求饶人,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却被一个门房刁难了。
然后他们几个就继续流浪,然后就是遇上云岚,被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