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们这里的举人们都是见过皇帝、见过丞相的,所以他们一眼就认出了陈羽尚的身份,霎时间就知道要安静下来了。
“这次的第一,是老夫评的!诸位可有异议?如果有异议,那老夫现在就读他的卷子如何?”
或许是这陈羽尚太过于和善的缘故,以至于有些秀才就按奈不住了,比如刚才那位被王天霸教育过的乐文才。
他此时就像是个二愣子一样,没有看到这些举人都唯唯诺诺的,反而一个劲地撞向枪口,大声地说道:“不知老者你是何人!焉能颠倒黑白?这周错生的名字,我等闻所未闻,怎么可能写出惊才艳艳的诗词来呢?更何况,我乐文才如此大才子,竟然只得个垫底的名字,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哦?你对老夫的评比是不满咯?还是认为老夫徇私呢?”
陈羽尚有些难受,他刚才只是客套话罢了,没想到还真有傻子来跟他争论,这让他很不开心。于是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了。
而站在丞相身后的老人们无一不在心中给这位傻子捏了一把汗,要知道,这位丞相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连极武大帝那般的威势,他都可以照怼不误,更别说是一个穷酸秀才了。
“是!是很不满!尔等只是一些腐儒耳!又何足道哉?我乐文才如此风流人物,诗词作的如此之好,可惜那主考官不喜我这种济世之才,让王天霸这种碌碌无为的小人高中举人,实在是太可笑了!”
乐文才极为不满,他将这些年来的郁闷全部发泄了一边,以至于把这位丞相大人给气惨咯。你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气?
原来王天霸考试那一界的主审核官,就是他亲自去抽查的,所以就算那次的科举有问题,说出来了,他的面子也不好受。谁叫他在上面签了字呢?
所以,陈羽尚极为窝火地看向了乐文才。
而一旁的王天霸以及他身后的举人们那就幸灾乐祸了,他们一向跟乐文才不对付,这次乐文才得罪了丞相大人,他们不落井下石就是最大的阿弥陀佛了。
“好!好啊!老夫这就将周错生的宣纸抽出来,让你们好生读读!让你们好生瞧瞧,差距在哪里!一个个不专心治学,弄这些勾心斗角的事物,你们哪里有点读书人的样子?”
“读书人的评定界限不是你一个区区腐儒可以评定的!我辈读书人,自当少轻狂!你能奈我何?还不快将周错生的宣纸拿出来,让我们好好瞧瞧这榜一的文采!诸位仁兄,你们说是不是啊?”
乐文才阴阳怪气的声音瞬间就勾起了这些秀才的心声,他们自视甚高,对一些举人所作的诗词都是百般诋毁,更何况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周错生呢?他们将睡梦十年图状元的周错生跟现在的周错生当成了两个人
“好!好!老夫就满足你们的要求!”陈羽尚气得满脸涨红,不过他还是极力的克制住了,否则这些人早就脑袋搬家了,他转身对着秀儿说道:“秀儿!快点将周错生,周大才子的诗词读出来!让这些不专心治学的文人好好听听!什么才叫诗词!”
“秀儿遵命!”
秀儿姑娘也不想丞相大人难堪,毕竟丞相大人对她恩同再造,而且也不介意她是妖怪的身份,一直对她颇有照顾,情同父女。
所以,她对陈羽尚的话十分遵从,当下就将第一张宣纸抽了出来,然后抑扬顿挫、字正腔圆地朗诵道:“云深山坞,烟冷江皋,人生未易相逢。一笑灯前,钗行两两春容。清芳夜争真态,引生香、撩乱东风。探花手,与安排金屋,懊恼司空。憔悴敧翘委佩,恨玉奴销瘦,飞趁轻鸿。试问知心,尊前谁最情浓。连呼紫云伴醉,小丁香、才吐微红。还解语,待携归、行雨梦中。”
“好一句引生香、撩乱东风。这一句就将整个春天写活了!”
“这诗词写得当真好啊!”
“此子大才!大才!”
这些有文化的人,一听就知道这首诗词的文化水准如何。而且极为应景,将深山、佳人都写出来了,文笔之高让人惊叹,果真是难得的上上佳作,可以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