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胳膊肘也确实有淤青撞伤,她并没有说谎,据邻居们说他们夫妇感情挺好,何家娘子悲伤至极,恨不得要随她家相公去了!”
田训手中折扇不停一开一合,过了好一会儿,说道:“在此之前,可有打听到什么?”
“邻居们都说何教谕原本为人斯文有礼,待学生认真负责,值得尊敬,不过人都是会变的!几年前发生过一件事情……改变了大家对他得看法!”
“哦?可知是什么事情?”田训叹气,可真够郁闷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就是吧,这何教谕有个学生王晟,敏而好学,深得他看重!因新安县民风粗狂,读书人少,读的比较好的人更少,所以何教谕格外想培养王晟成才!”
“王晟是新安县王家庄人,家境贫寒,为了让他安心读书,考上秀才,能够顺利进入县学!再为县学争光,去考举人,何教谕将他安置在县学后边的那间小木屋里,平常清扫县学,做些杂活,抵了他学习的费用!”
文竹插言说道:“这不是做好事吗?有何不妥?”
“别急嘛,你们听我说完呀!”文桂继续说道:“这王晟着实争气,不负众望,以榜首的成绩,一举考中秀才!成了新安县那年唯一的秀才公!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正当王晟一家三口欢喜庆祝之时,传来噩耗,说是王晟考场作弊,不但秀才公没了,还被取消了再参加考试的资格!”
“这再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由范玉昆顶替了秀才公的缺,成了那年新安县唯一的秀才公!你们可知这范玉昆是何人?”
田训在沉思,没有回答,文竹应景问道:“那范玉昆是何许人也?”
文桂洋洋得意说道:“老爷大人,您可猜得出来?”
田训挑眉笑道:“这有何难?如果本官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牛府的那个范师爷吧?”
文桂一脸惊愕,赞叹说道:“大人真乃神人也!可不就是那范秀才嘛!他成为秀才公以后,就留在牛府为师爷,听说是等着要考举人的!”
“据说两年前的乡试已经失利败北一回,尚在等待下一轮的乡试!”
“你快接着说那王晟后来如何了?”田训比较关心这个,接口问道。
“王晟自然是不服气的,他不承认作弊,多次告状,都被张县丞给否决了!”文桂叹息说道,“这个王晟啊,书生意气,死心眼,新安县告不下来,就要去州府上告!”
“求了何教谕多次,一家三口曾在他家门前跪了很久,就是为了求何教谕为他作证,他成绩优异,是绝对不会作弊的!”
“只可惜何教谕并未为他出堂作证,也没有出面为他说过一句话!”
“再后来呢?事情如何了?”就连文竹都忍不住想要急于知道结果了,很为这个王晟一家担忧!
文桂长叹一口气,黯然说道:“没有后来了,王晟一家三口被活活烧死在那间木屋之中了!可怜见的,他家那孩子不过才三四岁幼童!稚子无辜啊!”
“啊!怎么会这样?”文竹秀眉微蹙,“不知进退,这也难怪!没想到小小一个新安县水深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