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真带着两百名红颜部落的战士去了蓝赤,一路上走的大摇大摆,草原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觉得这两百名红颜部落的战士有什么特别。
淀烈的数千名战士此时正在悄无声息的向绿西进发,打着各式各样的名号,也没人觉得有什么。
李义此刻带着李显同秦卉儿来到了蓝赤,对外只说是秦卉儿想念啊娘,更多的草原妇女私下里觉得是娇生惯养的秦卉儿适应不了淀烈有些凄苦的生活,所以又跑回来了。
乌塔隐约觉得蓝赤似乎会有所动作,除了训练自己的战士外,还命人专门到绿西去告诉漆云,让他小心一些。但漆云不是秦山,什么都听乌塔的,作为昔日木也最大的竞争对手,漆云在心底里对乌塔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此时的蓝赤草场,看上去风轻云淡,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主毡房内的讨论却如火如荼。
“还是李兄来做战前指挥官吧,树儿太小了,若有想不到的地方,延误了战机,就不好了。”秦山显然对自己刚满十八岁的儿子没有十足十的信心。
“我会在一旁辅助贤侄的,亲家公莫要太过谨慎了,你我十七八岁的时候,也是上过战场的,孩子们也都需要历练。”在李显同秦卉儿大婚时,木真就同李义说过,要极力推举秦树做此次进攻绿西的指挥官,只有这样,这才是蓝赤与绿西的战役,才不会让乌塔以为,他或是淀烈想要做什么,让蓝赤的收益最大化,才能保住草原现在的平衡局面,乌塔才会相信这只是老三对老二的挑战,而不是草原上的三大部落合起伙来剿灭另一个部落。
李义当时对此也很是赞同,他知道木真极力撮合此事的目的,也隐约察觉到了他埋藏在心底里的野心,他多少有些欣慰,凭本心而论,他希望木真能够成为这片草原上的王者,而此刻的木真却连红颜部落的首领都不是。
“秦伯伯,我们为什么不听听秦树对此次战役的想法呢?也可以让他说一说他的进攻计划,然后您在判断,他是否有本事指挥这次进攻。”木真在旁边说道。
秦山想了想,觉得木真的话很是有些道理,而此时李显和秦树都不约而同的看了木真一眼,但眼神里的含义却大不相同。
“树儿,你说说看吧,这场仗,你打算怎么打?”秦山开口说道。
秦树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开口说道:“此次战役我们要采取偷袭的进攻方式,且只攻打绿西靠近蓝赤的两个部落。”
对于秦树的话,木真多少是有些听不懂的,他知道偷袭的好处,却不明白秦树为何不直接偷袭绿西的最强大的原驻地,而是选择毗邻的两个小部落来进攻。
不只木真,秦山同李义、李显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秦树解释道:“草原辽阔,我们与绿西都是骑兵作战,唯有偷袭是最佳的进攻方式,一是避免敌人逃走,二是让自己少受伤亡。”这一点,在场的人自然都懂,他们在草原上经历过的几次战争,基本都是这个进攻方式。
秦树继续说道:“而攻打绿西两个相对较弱的部落,就是因为他们实力弱小,我们能以强胜弱,胜算更大,如果直接去攻打绿西最强大的原驻地,一旦受阻,另外两个部落前来支援,我们就会背后受敌。”
秦树的这番话让木真茅塞顿开,他不禁在心中感慨道,即便此刻他已经是红颜部落的首领,有机会指挥这场对绿西发动的进攻,他也想不到这样的战术,出奇制胜,他甚至在此刻,已经预见到了他们的胜利。
李显虽也觉得秦树的进攻方式很是出彩,自己也有些佩服,但依然对要听命于他,耿耿于怀。
从商议战术的毡房回来,李显就忙不迭的问道:“你怎么回事,我来之前还同啊爹说,一定要让你做战前指挥官,你领着我们做了那么多抓人的生意,经验丰富啊。“
“抓人和打仗是两件事,就刚刚秦树的那个进攻策略,就是你我想不到的,拿你夜袭黄塔来说吧,我们知道偷袭是最好的战术,却不知道偷袭什么地方对敌人造成的危害最大,在这一点儿上,秦树要比我们强上很多倍。“木真此刻对秦树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他自始至终就知道自己要什么,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为了得到他要的东西,他需要具备什么样的能力,他对草原上各个部落的了解,对进攻方式的斟酌,都是此刻的木真比不上的。
这天晚上,蓝赤六千多名战士在月光的引领下奔绿西而去。第二天一早,先头部队就打进了绿西靠近蓝赤的两个小部落,这时,绿西部落的族人们,还在香甜的梦里,突然传来的马蹄声将他们惊醒,但很多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死在蓝赤战士的刀下了。
这一战,木真不是指挥官,也不是战前大将,李显显然对这场战役充满兴趣,他带领着淀烈的先头部队,势如破竹的奔绿西的原驻地杀去,木真则一直跟在秦树身边,他想知道,秦树对这场战役所有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