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去庆国有关?”林婵敏锐地问。
盛娆幽幽一叹:“算是吧。”
“怪不得我想不明白你为何去庆国,想来想去只能确定一点——”
“嗯?”
“驸马醋坛子翻了啊。”林婵笑嘻嘻道。
盛娆被她幸灾乐祸的神态弄得忍俊不禁:“他自找的。”
“怎么就自找了?驸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人家在外头归心似箭,眼巴巴地念着你,回头你和情敌跑了,驸马得是什么滋味?”
盛娆轻哼:“我自己舒坦了,管他呢。”
“啧啧,我瞧着你可不是舒坦的样子。”
盛娆哑然,知她者,容华也。
林婵得理不饶人:“你何时这么不干脆了?我可是洗耳恭听呢。”
盛娆动了动唇,却是没有声音发出,她懊恼地垂下眸,话已在嘴边,想说出口异常困难,哪怕这个人是林婵。
“蕣华?”林婵越发觉着不对劲,索性抬头看向盛娆,一副娇怜之态,“我以为两年不足以冲淡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我自作多情了?”
盛娆无奈地捏了捏林婵的脸颊,一声轻叹之后,轻轻慢慢地道:“你或许要当干娘了。”
“啊?”
林婵眨着水漾漾的眼,好一会没想明白,干娘?
干娘?!
林婵呆呆地将视线下移,语无伦次:“你和薛崇?”
“嗯。”
“你等等,让我缓一会,你这也太吓人了!”林婵缓不过劲儿,很久之后才一言难尽地问,“什么时候?”
“四个月前。”
“四个月前?那可真是巧了……”
“嗯。”
林婵神色复杂:“偏偏是在那种节骨眼上,驸马的确是活该,你没怎么着他也太心慈手软了,换成我这事没完!”
林婵说到最后咬牙切齿起来,以她的聪慧,已感同身受了很多,极度想煽风点火,让薛崇狠狠地摔个跟头。
“怪我自己。”盛娆道。
“有你什么事?就是驸马不靠谱!不能事事俱到就别放大话,出了事还得你兜着。”
“我的确不能释怀这点,直到我知道幕后的人是谢浅浅,你让我怪薛崇什么?怪他不能未卜先知?”
“谢浅浅?”
“嗯,要不是她自己坦白,我想不到是她,你想到了?”
林婵连连摆手:“你等会,我先理理,我现在乱得很,转不过弯了。”
“一时半会确实理不清,我浑浑噩噩至前两日才清醒点。”
“什么事都挤到一块去了,你现在理出头绪也不晚。”林婵眉头紧皱,叹息道。
她梳理了不过片刻就自暴自弃了:“这一桩桩的,千回百折,清不清楚都让人不好过,算了,既然你想明白了,我就不没事找事了。”
“嗯。”
“我以为我都理顺了,你这么一说,又是一团乱麻,我就想了这么一会,头都疼了,真是难为你了。”
“在庆国闲得发慌,正好用来想事情。”
“啧,得亏段秦是个君子,否则我倒要看看驸马怎么收场!我本来觉着你太大方了,现在觉着把燕国整个送出去都不亏。”
盛娆轻笑:“若父皇还在,我在庆国时就自作主张送出去了,自己触到这个位置才知道不易,人情之上还有责任。”
林婵唏嘘了声,安慰地捏了捏盛娆的手,道:“说起这茬,皇位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
林婵哑然,国不可无君,而现在找不出第二个继承人。
“我还沉浸在江南的繁光里,转眼你都是女皇了,这一年一年,兜兜转转的,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娆深有同感:“索性你我如旧。”
“也是,罢了不提这些了,说点高兴的。”林婵忽地一改怅然,笑吟吟地颇有些幸灾乐祸,“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盛娆一下子被问住了,沉默了会才自嘲道:“留吧。”
“哦——”林婵顿时乐了,“留啊——”
盛娆嗔视林婵,没一会就随她取笑了,解释就是掩饰。
下不去手,仅此而已。
林婵见盛娆任她取笑,不客气地笑出了泪花:“我家蕣华也有今日啊。”
饶是以盛娆的从容都生了恼意,她威胁地挠了挠林婵:“你不给自己留点余地?我瞧着你离这一日也不远了。”
“嘁——”林婵满不在乎地挠了回去,“我啊,远着呢。”
“还没拿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