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眨眼就到了这人面前,却在同时跳开捂鼻。
“唔!好臭!”
这是一个浑身污秽、蓬头垢面的乞丐,衣衫褴褛,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是人都不敢靠近,更别说鬼了。
二人猝不及防被熏得一脸懵逼。
良久,或许是被这臭味同化了,二人才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对视一眼。
“实在太臭了,难怪我们都没闻到人味儿。若不是他受了惊吓,一时半会儿还真发现不了。”
月光下,女子脸上清晰了起来,原来是戴了张白色面具,弯弯的两条线就是眼睛,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只不过那嘴咧得太大了些,从两边耳根处咧下来,露出两排白森森的齐牙,乍一看,是挺吓人的。
“为何这个乞丐能看见我们?”
男孩戴了张可爱的娃娃脸的面具,声音听起来温温柔柔的,如沐春风。
阿黎略一思索,道:“有些人能在特殊的时间地点碰到一些奇怪的事,就当此人有所奇遇吧。”
“反正就是阿黎也解释不了。”
感觉被自己的儿子小看了,阿黎不得不转移话题。
“当务之急是让他忘记今晚的事。”
阿涑闻言点头,“阿黎说的对!”
自己却揣着袖子默默后退。
阿黎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来,转眼却见那小子离得老远,心里一阵恨铁不成钢!
死小子真狡猾,看出自己要吩咐他办事就跑得贼快。阿黎恨恨,无奈只好亲自上阵掰开那乞丐的嘴巴把丸子喂下去。
这是孟婆熬的汤渣渣,被她捏成了小丸子,控制好剂量专门应对眼前这种突发状况,效果奇佳。
咦?什么情况!
蓦地一团青光从乞丐头上窜出,朝着她袭面而去,眼见就要撞上却被纤长的五指握住,死命挣扎。
阿黎看着手中的青光,面具上咧开的两排白牙似乎在嘲笑它的不自量力,作为“面具”鬼将的一员,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就这个散魂居然还想偷袭她。
“竟然是个残魂,真是可怜,不知为何只剩一魂一魄了,连人形都凝聚不了。”阿黎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阿涑见她边说边擦手,心里偷笑,飘过来说:“它这样别说投胎,连冥府都进不去。”
那残魂在她手中拼命挣扎,发了狠般东逃西窜,从它身上阿黎感觉到一种绝望的气息。
摸着青光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那残魂才算渐渐地安静下来,并向她传出了一些信息。
“……帮我……是谁……不要……八年前……报仇?”
阿黎突然将其打住,“亲,我就是个渡鬼的,也要打工赚钱养儿子,你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要我怎么帮你哇?我是鬼将,怎么可能去替你报仇呢?”
“……?”
残魂茫然,它在外漂泊多年,魂魄不知失落在何处只能在世间找寻寄托,对生前的记忆所知有限,若不是感应到孟婆丸对它和宿体不利,也不会跑出来攻击阿黎。
此刻听了阿黎的话,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有一种感觉仿佛刻在了灵魂里,如果不去做就浑身不得劲儿。
受它情绪影响,那青光也跟着一明一暗。
有的人死了之后,灵魂流连人间迟迟不愿进轮回投胎,也有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错过进冥府的时间,时间一长就成了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