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味,是······”章太医有些犹疑,又尝了一口。
“罂粟果。”纳兰嫣眼神中带着震惊和疑惑看着二皇子,接话道。
章太医点头赞同:“没错,罂粟本无毒,还可入药,只是它蒴果里的汁液却能使人上瘾,若是食用,更是能让人依赖成瘾,危及性命。”
皇后听了,先是对纳兰嫣说:“方才二皇子又吃了半块,还请纳兰医女再看看,有无大碍。”继而眼光直直射向玉嫔,一脸威严,说出的话却不给她一丝机会,“玉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玉嫔抿唇轻笑:“这食盒是从凤仪宫里拿出来的,自然是皇后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皇后娘娘一向公正严明,岂容你怀疑诬赖!”慧贵嫔顿了顿,接着说,“皇后娘娘,依嫔妾看,如今证据确凿,若玉嫔还想抵赖,倒可以听从珍妃娘娘方才搜宫的建议。”
珍妃看了慧贵嫔一眼,双唇紧闭,面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皇后向来不喜欢大动干戈,见玉嫔还是无动于衷,便下令搜宫。搜宫能搜出什么,不管永福宫里还有没有剩余的热秆草,这铁证一般的证物从来都不会缺少。
皇后命人将从永福宫里搜出的热秆草放在玉嫔面前,本想开口定罪了。这时候,纳兰嫣上来禀告了二皇子虽无大碍,但毕竟体虚,还需好生调养,皇后便准了她先带二皇子退下了。
玉嫔慢慢起身,又缓缓跪下,动作优雅,行云流水,仿佛是在做什么参拜礼仪,半点不想是在认罪的样子。
她虽跪下,但还是一句话不说,皇后也懒得跟她废话,“经查,玉嫔毒害二皇子,证据确凿,其心可诛······”
“且慢!”舒云烟起身,向上首行礼,“皇后娘娘,玉嫔毒害二皇子现下的确证据确凿,只是玉嫔到底是如何知道热秆草有如此毒性,又是如何从永延宫里得到热秆草的,臣妾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而且玉嫔不过一个小小的嫔位,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害皇子,说不定还有幕后指使者······”
舒云烟缓缓半蹲,凝视着玉嫔的眼睛:“若你说出幕后之人,本宫一定替你向皇后娘娘求情!”
玉嫔笑了,眼神却盯着舒云烟,依旧阴狠,用只有她俩能听清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想听什么,但是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过得太轻松。”
“皇后娘娘,此事皆是嫔妾一人所为。”玉嫔朗声道,她最后看了舒云烟一眼:“我认了!”
此事其实疑点重重,尚有未揭开真相的地方,但不能深挖,也不必深挖。皇后望向跪在珍妃脚边的金盏,眼神中的威慑让其颤了颤,收回目光时,看似不经意的从珍妃脸上带过,换了个坐姿,“玉嫔谋害皇子,本应株连九族,但念在项家为清陵王朝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宫会禀明皇上后,从轻处理,但玉嫔自身的罪不可免,酌褫夺封号,贬为庶人,禁足冷宫。”
皇后命令一下,便有侍卫进来要架走项书玉,她站起来,整理了宫装,自顾自的走出凤仪宫。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顺嫔小声嘀咕,被皇后凝眉盯了一眼,立马噤声了。
“本宫的习惯,众位都是清楚了,所以,这些心思和手段都给本宫收敛点。”皇后抬手扶额,“罢了,都退下吧。”
众人行礼告退,舒云烟走在最后,待众人尽数退出门外,她回身抬眸,恰巧皇后也在注视着她,她嘴唇动了动,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谢礼,皇后眼眸含笑,甩了甩手中的帕子,起身,进入内室。
舒云烟退出凤仪宫便看见淑妃和贤妃还未上步撵,一同望向项书玉被带走的方向,项书玉依旧脊背挺直,不作任何反抗。
“可惜了。”淑妃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贤妃斜了淑妃一眼:“淑妃姐姐未免也太菩萨心肠,她不过自作自受罢了。”说完,便上了步撵。
“唉。”淑妃叹了叹气,回身,这才瞧见了,刚刚在她身后站定的舒云烟。
俩人对视,舒云烟眼神中有些探究,淑妃浅笑,从容行了告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