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终了,舒云烟胸口起伏,尽力平息着,端端正正的行了礼:“皇上,臣妾跳的可好?”
“从前竟不知云烟的舞姿原来如此动人。”玄君彻眼神深邃,直接抱起舒云烟,坐在软榻上。
舒云烟无力的瘫软在玄君彻怀里,眼里似有星光,面色潮红的看着玄君彻:“比起霓裳舞,又如何?”
玄君彻一阵心疼,他知道舒云烟身体底子本就不好,不说编排练习,就是方才卖力一舞也是颇费精力的,他轻触舒云烟眉间的花钿,语气里又是宠溺又是疼爱:“无人能及。”
舒云烟额间冒出层层细汗,回望着玄君彻的眼睛,无比虔诚,无比信任,终是美人一笑,发自心底。
窗外秋风乍起,寒意入骨,惹得舒云烟打了个冷颤。玄君彻拂过她的手臂,心疼道:“我抱你回永延宫,可好?”
舒云烟摇了摇头,秋风中的寒气沾湿了她的睫毛,她在玄君彻手心里画着圈:“我害怕。”
她一向逞强,何曾亲口承认过害怕什么,玄君彻皱眉,发握住她的手:“怕什么?我在这里。”
“我怕琉璃殿里会住进下一个宠妃,我怕永延宫里容不下我,我怕你会身不由己离我而去···”舒云烟仰着头,眼中泛着光,一字一句侵入玄君彻的心里。
玄君彻紧紧握住舒云烟的手,仿佛在给她安全感,一字一句坚定又不失温柔的回应着:“琉璃殿给你留着做行宫,永延宫只容得下你一人,就算身不由己,我也会护你周全。”
舒云烟伸手轻柔的抚平玄君彻眉间的褶皱,细细的去描摹他的眉眼,真好,他教会了她撒娇,教会了她示弱,原来害怕不是懦弱的表现,也是可以有人心疼的。
所以,他的眼里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对吗?
今日在永宁宫,她本想等着玄君彻来,可是她退缩了,珍妃的话始终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大不小的疙瘩,她不敢试探了,她或许清楚玄君彻的性格和习惯,却从未参与他的过去,甚至毫不了解,这种手里不攥着什么,毫不踏实的感觉,令她生厌。
“今日在永宁宫受委屈了?”玄君彻见她半晌不说话,以为她还是不开心,便直接问道。
“怎会?”舒云烟从玄君彻怀中起身,将烛火吹灭,“珍妃为人和善,自然不会为难我。”
虽然看不清舒云烟的表情,但玄君彻知道,真实的情况一定不是这样,他起身揽住舒云烟的手臂往殿外走去,“左右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你不必将她放在心上。”
无关紧要的人?舒云烟侧头想去看玄君彻的眼睛,才意识到没了烛火,看不清了,“费了些心思的白鹭绿洲也是无关紧要吗?”
夜色中,玄君彻默默偷笑,想必小姑娘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的落寞和酸涩,他故意沉默良久,待俩人踏出琉璃殿,宫道上宫灯通明,玄君彻凑近舒云烟耳边,语气轻佻:“吃醋了?”
舒云烟一脸震惊望着他,他在说什么?“没,没有。”
即便她结结巴巴的否认,玄君彻却依然心情甚好,“那不过是前人之景,后人乘凉罢了。”随后又勾了勾舒云烟的鼻尖,“小醋坛,这下可明白了?”说完,笑意渐深,横打抱起舒云烟往永延宫走去。
舒云烟迷迷糊糊的窝在玄君彻怀里,摸了摸鼻尖,又不自然的摩挲着丝绸裙摆,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还是将胳膊挂在玄君彻的脖颈上。
玄君彻看着舒云烟的小动作,忍俊不禁,不过他可不敢再笑出声,不然他好面子的小姑娘该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