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信不信他是一回事，但这遭遇是她自愿的，她不悔。

沉默片刻，他才道：“朝歌阻止我的，她是个好女孩，值得别人的好。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

“她也是我的妹妹。”

这话令他惊讶抬头，不可置信注视着她，不相信她竟然对这事如此释怀。“你不恨……她吗？”

这么轻而易去认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是在经历亲生母亲家暴那么长久时间里的她，让他一时不知有何言语形容。

“恨啊，我这辈子恨过许多人。恨父亲不理睬，恨母亲残忍，恨命运不公，恨上天怠慢……更恨自己的软弱。”她缓缓道：“直到遇见朝歌，我才意识到，我那不是恨，是嫉妒。只是嫉妒我奢求一辈子的东西，别人都轻而易举得到。我现在也明白了，原来上天的馈赠早都已经是明码标价的，所以林洛才会消失吧。”

继续道：“当然，我不欠你们兄妹什么，你们也不欠我的。既然你们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助，那边无所谓。只是……我想见下你们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

儿时记忆里最多的便是父亲的背影，和母亲疯狂的眼眸。

她很想问问那个人，当初在接近母亲，他知道自己会让那么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疯掉么？又究竟心有多恨，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生母要活活打死呢？

下一刻，只听他艰难声音说道：“他出了场车祸，人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