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放任自己的同时，也把人拖入了深渊。

最终，红酒喝得太多，楚逸跑到了卫生间吐了起来。

脑子昏沉，眼睛迷蒙，无尽的倦意席卷而来。

他双手撑在大理石的洗脸盆，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混乱，面颊通红，嘴角还残留着污秽物，模样特别狼狈。

他也想好好去爱一个人，可一个人在心里放了很久，就再也接受不了别的人，他一直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也没试着去接触别人，他的朋友告诉他，不要在一棵树吊死，可是，没有人像他的经历，他没得参考，也没得选择。

爱就是爱了，这感觉没有谁可以夺走。

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啦啦地流着，楚逸用双手捧着水扑向自己地脸庞，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次抬头，镜子里的自己到处都沾着水珠，额前蜷起的头发紧紧贴着皮肤，下巴的水珠一颗一颗地往地落下。

脸颊依旧通红，每次他喝完酒，都是这副鬼样子，他很厌恶看到。

他在柜台里找了根烟和打火机，悄悄点燃。

他很少吸烟，大概是莱茵不喜欢，烟味总会把她呛着，所以，他会刻意避开这一点。

现在，他忽然间想吸烟了，本能地点燃了烟头。

如果事情进展顺利，这个时间段，他和莱茵会有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霓虹灯下，双手抚着她的脸庞，温柔地亲吻她，或者，放点音乐，带着她跳一支舞，亦或者，什么也不做，就站在阳台，互相聊着。

他不再是一个透明，而是做为一个有身份的未婚夫在她的旁边，就好像你要买的蔬菜标了正确的价钱。

这样的比喻虽然有点市侩气，但世道就是这样。

他吸着烟从卫生间转到书房，然后，提了收音机往阳台一放，给自己点了歌。

好像是和莱茵一起买的磁带，孙耀威的专场，爱的故事集，收音机里传来口风琴混着钢琴的音律，歌手缓缓唱起，“星的光点点洒于午夜，人人开开心心故事，偏偏今宵所想讲不太易，迟疑地望你想又复迟疑……”

好像是学升初中的时候，莱茵忽然来找他，她站在大门那里喊了很久，他没听到，因为他戴着耳机做练习题。

等房门被妈妈敲开的时候，他才立刻警觉地藏了耳机。

这个时候，他才听到莱茵的呼剑

“莱茵在楼下喊了很久，看你一直没回应，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一般家长在这个时候都有敏锐的嗅觉，她示意性地看向楚逸偷藏的地方，这表明妈妈知道聊威胁。

楚逸立刻收拾了书桌练习本，直接跑到阳台呼应对方。

“下楼。”

“做什么？”

“陪我去买磁带。”

楚逸二话不就跑下了楼梯，与莱茵乘坐公交车去了市区。

市区里，碟片，磁带都是一起卖的，店名大多是某某录音影像店。

那，逛了很久，莱茵才决定买下这张磁带，他记得莱茵那的狂喜，跳脚的模样好像得了什么珍宝似的。

“我也买一张，留作纪念。”

“很好听的，买了你也不吃亏。”

这些记忆在今夜像走马灯似的在脑中一一浮现，他没再抗拒，让回忆的思潮涌入大脑，这些年的过往，对他来，是珍宝也是隐藏心底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