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此时正值初春,冰雪刚刚消融,依然还有些春寒料峭,柳树吐出嫩芽,景色十分秀丽。这个时候,刘秀正率领大军路过颖阳县,高头大马,披坚执锐,十分威风。
这个时候,刘縯仍然正在率领汉军的主力部队攻打宛城,已经打了一个多月也没打下来。
要说这守城的岑彭也真是顽强,城外的汉军越聚越多,每天都有慕名来投奔的人,而宛城的兵员、粮草每天都在损耗,人心惶惶,你就是站在宛城的街道上都能清晰地听到城外的喊杀声,可是岑彭就是死守宛城,愣是死守了一个多月,也不肯投降。
刘秀当时就在想,你说这岑彭也真是奇怪,当初他在棘阳的时候,几乎没怎么打就跑了,愣是把棘阳城拱手让给汉军,现在怎么这么板硬,死守宛城,就是不肯投降,也不跑路。
当然,宛城现在被汉军围的像铁桶一般,连一只鸟也飞不出去,岑彭现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不过,这岑彭倒也是个万人敌的猛将,他能跟马武大战三百回合,这武力值是扛扛的,如果他单枪匹马冲出来,兴许在万军之中也能跑掉。可是,岑彭的家人都在宛城啊,他这样的人是不会丢下家人自己逃跑的吧。
其实,岑彭弃棘阳,守宛城的原因大都是因为棘阳城小,城墙破旧,粮草也不多,而宛城城墙高大坚实,城中尚有粮草,所以棘阳不可守,而宛城可守。可以说岑彭是该放弃的时候放弃,该坚持的时候坚持,这不,他已经守了宛城一个多月了。
不知怎么的,刘秀隐约中就感觉岑彭是一员猛将,更是一员良将,一种发自内心的欣赏和喜欢,心想等刘縯拿下宛城,一定要设法收降了他。
这一个多月,刘縯就和岑彭咬在宛城,而刘秀却也没闲着,他忙着东征西讨,降服宛城周边的一些小县城,为大哥做好外围工作,今天他刚好来到颖阳。
在刘秀的身边,有两名大将,一名是他未来的大舅子阴识,还有一名将军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中等身材,虎背熊腰,身形健硕,浓眉大眼,英气逼人,一看就是一员猛将。
这名将军名叫傅俊,字子卫,颍川郡襄城人,原为襄城的亭长,他手持一把青龙剑,背着一张宝雕弓,有万夫不当之勇,尤其是射术精准,能百步穿杨。
傅俊对新莽政治的黑暗、腐败体会深刻,知其难以长久。于是,当刘秀率军路过襄城的时候,傅俊就起兵响应,归顺了汉军。
也正是因为如此,襄城县衙捕杀了傅俊的母亲、弟弟和亲族。傅俊异常悲愤,就和刘秀里应外合,一起攻下了襄城县。所以,刘秀对傅俊十分感激和器重。
刘秀骑在马上,行军之时,突然脸上泛出一丝春色,对一旁的阴识说道:“次伯贤弟,也不知道丽华她现在怎么样了?”
阴识的脸上还是一副古井不波的神色,顿了顿,道:“怎么,文叔兄心中还惦记着丽华呢?”
刘秀点了点头,道:“秀的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丽华。”
梦中情人不在身边,没办法,只能冲着梦中情人的哥哥表白了,如果可以,甚至想上去亲一口。
还别说,这阴识长相秀气俊朗,眉眼间竟然神似阴丽华,毕竟是一个爹生的啊。不过,阴识看上去骨子里锐利、冷俊、高傲,而阴丽华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显得非常有亲和力,这就应该是遗传了各自妈的特点吧。
阴识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文叔兄且放心,丽华她现在在新野,身边有邓奉保护,很安全。”
“邓奉?”刘秀不禁眉头一皱,有些担忧地说道:“不就是邓晨的侄子吗?跟丽华一起长大的那个?他今年也就十六岁吧,年纪轻轻的,能保护丽华?”
虽然眼下汉军在南阳郡的势力一片大好,但是兵荒马乱的,刘秀还是很担心阴丽华的安危,一方面是觉得邓奉这个小屁孩不靠谱,一方面是觉得邓奉虽说是阴丽华的晚辈,但他毕竟也是个男人,把阴丽华这么一个大美人扔给一个大男人保护,谁TM能放心啊!
阴识又笑了笑,答道:“邓奉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文叔你可别看他年龄小,他可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猛将,入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啊!”
刘秀听罢,不禁有些诧异,接着对阴识说道:“哦?这邓奉果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猛将?比我身边的这位傅俊如何?”
刘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身边的傅俊。
阴识却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哈哈哈……文叔,请恕我直言,恐怕十个傅俊都打不过一个邓奉啊!”
阴识说这番话的时候,傅俊就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好家伙,有这么不怕得罪人的?
一个十七岁的小毛孩子,居然说十个老子加起来都打不过,这是骂人不带脏字啊!
不过,阴识也确实耿直,当着人家的面,也从不撒谎。
傅俊一听这话,立时便恼了,他一脸不甘地对阴识说道:“好你个阴识,竟然敢如此藐视我!”
阴识却是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非也、非也,将军威猛,堪称当世猛将,可邓奉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超级虎将,他的威猛,寻常人想不到啊!”
阴识这么一说,刘秀也来了兴趣,连忙接着问道:“哦?次伯贤弟,这邓奉果真如此威猛?”
阴识听罢,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