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合力将林深送到卧室,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温尔雅刚刚将托着他脑袋的手放开,他的身体就下意识的蜷缩起来。
他们都不敢轻易动他,只好焦急的等着家庭医生许医生过来。许医生跟着林家很多年,可以说是看着林深长大的,因此,温尔雅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也许是林雯亦早早的联系好了许医生,没多久就看见许医生匆匆的进门。许医生进门就看到人事不省的林深,急忙过去对他做最基本的检查,嘴上念叨着:“阿深这是怎么回事?”
温尔雅苦笑着摇摇头,许医生顿时了然:“是不是老林的倔脾气上来,把阿深收拾成这样的?”
许医生手上动作没停,嘴上不断抱怨着,语气满满的心疼:“不是我说,这老林下手可太狠了,真不怕将人打出一个好歹来!”
在场的人默不作声,除了林祖父,还有谁敢如此对待林深?就连林深的父母都不敢阻拦,更别提她们这些小辈。
许医生一遍翻备用箱一边说道:“把他轻轻的托起来一点。”
林雯亦正要上前,许医生瞟了她一眼,训斥道:“没你的事。雅雅,过来。”
林雯亦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碍于他是林家的专用医生不敢发火,只得压下火气闷闷的待在一旁。
温尔雅顾不得其他,上前将人微微托起,许医生拿着剪刀将他的上衣剪开,他完美的身体线条展现出来,只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心情欣赏这样一具充满美感的身体,实在是那满身的青紫让人不忍直视。
本以为只是挨了几下责打,谁也没想到他会被打的前胸背后没一片能看的地方。许医生小心翼翼的检查是否受伤严重,触碰到肋骨的地方时林深疼的浑身颤抖,看到他蹙起的眉头,温尔雅托着他的手都有些出汗。
许医生心知不好,再次仔细触摸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破裂严重的情况,也没有摸到明显的骨折断端,应该只是轻微错位或者骨裂。保守治疗就好。”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温尔雅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林深,她的心里说不上是何滋味,轻叹一声说道:“劳烦许叔再检查下他的膝盖,跪了那么久怕是有些伤到了。”
“什么?”许医生大吃一惊:“这老林也真是的!这是他亲孙子又不是罪犯!还搞原来的老一套!”
果不其然,林深的膝盖早已经红肿一片,磨破皮的地方虽然已经不再渗血,但看上去更吓人,许医生刚刚缓解的心疼又涌上心头:“年纪轻轻的,也不怕落下髌骨软化的毛病。”
温尔雅不忍再看,别过眼睛等着许医生给他处理。直到她的手臂有些酸疼时才全部处理妥当,温尔雅轻轻将他放下,生怕动作过大震的他刚固定好的肋骨疼。
许医生叮嘱完意事项后便上楼去找林啸山,温尔雅本想离开,却不好当面违背许医生的意思,于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输液架上的药瓶,留意着林深有没有不适。
林雯亦上前将液体流动的速度调慢,对着温尔雅说道:“你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如果不是因为你,祖父怎么会这么惩罚他?”
温尔雅不想理会她,也不想跟她争辩什么,待着这里实在让她不舒服,她不再犹豫走出房门离开了林家。
房间里只剩下了林雯亦与昏睡的林深,她有些贪婪的看着他的睡颜,忍不住用手掌轻轻的抚摸他的面庞,即便他的模样已经像烙印一般刻在心中,永远不会磨灭掉,但她还是想要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轻轻的俯身想要吻他,却听到他微弱的呢喃声,她如同受惊般的兔子似的一下子退开,这才发现他并没有清醒,只是昏睡中的呓语而已。
她松了一口气凑近他想听他说了什么,等了一会儿才听清楚他反复呢喃的......是温尔雅的名字。
林雯亦紧紧的攥住双手,忍住想要叫醒他质问他的冲动,仅存的理智告诉她要冷静,调整好情绪后躲在门后拿出手机拨了出去:“最近还好?”
“呵呵。”那边传来一个男人嘶哑的声音:“我过的好不好,林大小姐应该最清楚不过。”
林雯亦轻笑几声:“也对,过街老鼠的滋味是不好受,那......你想报仇吗?”
“又想把我当枪使?”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如果你不愿意,只当我今天是问候老朋友一声。”
“哈哈哈...”那边的男人似乎被“老朋友”这个称呼给逗笑了,语气满满的讽刺:“我何德何能可以攀上富家千金做朋友,不过既然还把我当朋友,就请林小姐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