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知道薛定谔么……”
当然,这话林不易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
沉吟片刻,他又看了看壮汉攥着的双手,缓缓道:“贫僧觉得,施主手中的麻雀,乃是死的。”
一听这话,台下那稚童连忙喊道:“法师,您不该回答……”
林不易看了看小童,淡然一笑:“无妨,那麻雀必已死去。”
见他庄严淡定,其余围观的群众也都疑惑纷纷,难道说……这和尚会法术,早已经隔空将那麻雀给捏死了?
那他岂不是触犯了佛门戒律?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哈哈哈!”却见那壮汉朗声大笑,笑过后才到:“和尚啊和尚,连个稚童都知道你答得不对,亏你还敢坐在此处宣扬歪理?”
话音落下后,他又张开五指,只见先前被困在手心的麻雀,扑棱棱一声飞向了半空。
那壮汉紧接着咄咄逼人道:“和尚,你还有何话说?”
却见林不易仍旧淡定的坐在原地,双手合什行了个礼:“阿弥陀佛,是贫僧输了。”
壮汉的神色却陡然一边,蓦地退后一步道:“和尚,你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招?难道这金山寺的颜面,便如此不值钱吗?”
然而林不易却再也懒得理他,兀自闭上眼睛展开灵识,时刻留意着敌人的踪迹。
台下众人看到这里,也都不明所以,玄奘法师明明猜错了,却为何脸上恍若浮现出……胜利者的笑意?
“善哉——”
突然间,一道悠远的佛号从人群后方传来,声音不大,却仿佛在众人心底响起,台下的百姓们连忙回头。
只见在法坛之后,远离人群的地方,此刻正站着一名白衣僧人。
那人看上去年纪和林不易仿佛,身材修长,丰神俊朗,眉目间却显得颇为冷清,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林不易远在台上,睁眼朝他看了看,顿时觉得来人深不可测,应该也是佛门青年一代的佼佼者。
也许……他便是法明师兄以前提起过的,大慈恩寺两名少年圣僧其中之一?
白衣僧人站在远处,也不管众人头来的目光,兀自接着道:“玄奘法师为了救下麻雀的性命,甚至不惜牺牲金山寺的盛名,果然是慈悲为怀,善哉……”
接着他又看了眼台上的壮汉,继续道:“反而是这位施主,在这佛门盛会之上妄动杀意,着实是落了下乘。”
听完他这番话,台下的百姓这才恍然。
原来玄奘法师并非没猜到这人乃是想要挑事,只是他胸襟广博,不愿和这汉子起争执罢了!
台上的壮汉此刻也是脸色一变,把目光移向了台下那白衣僧人,狠厉道:“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和尚,叽叽歪歪想要作甚!”
“阿弥陀佛,贫僧空性,前来拜谒玄奘师兄。”白衣僧人看都不看那壮汉一眼,继续道:
“麻雀虽小,却也足以显示出玄奘师兄的慈悲胸怀,此地乃佛门盛会,那些心中无佛之人,行径宵小之辈,还是不要在此处丢人现眼了。”
“空性师弟言重了。”林不易站起身,也没有看向对面的壮汉,兀自转身朝台下的白衣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