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深居内宫,年不过二十,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久久之后,坐在主位的许茂声音嘶哑问道。
“或是中曲的消息?”
“不可能,中曲历来不大管这些事儿的!”
“那是谁让陛下知道的呢?中曲不查,内厂查不到,陛下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许茂浑浊的眼睛看向满堂的人。
一个个的扫过去,众人皆觉一股子冷意从后背窜上来。
“怕是谁身边出了奸细吧。”其中一人硬着头皮回答。
“奸细?我们也配皇帝陛下亲派一个探子?”又一人话出,整个厅堂再次静了下来。
他们是来讨论如何应对的,可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儿怎么出得动中曲,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上达天听,劳得那位少年陛下亲自下命令。
甚至,今天才是他们涨价的第一天而已。
灭顶之灾来的如此突然,让他们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恍然间,他们好像听见了脚步声,许茂以为是家中仆役,刚想出声呵斥,没有规矩让他丢了颜面。
刚刚抬起头来,准备出口的话却是挺住了。
来人并非他家中的仆役,而是数也数不清,泾渭分明的两拨人,皆穿着一身黑色劲装,一群人蒙着面,一群人没有。
蒙面的人除了和没有蒙面的人一样挎着一把刀,还另外一人背着一张弓箭。
“诸位贵客位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眼看着来者不善,许茂急急忙忙走上前,姿态放的极低。
“内厂办事。”在萧肆面前的内厂主事人马深上前,沉声说道。
他不似官役,还需要令牌表明身份,他马深主事内厂多年,在江陵城内,这张脸就是他的令牌。
整个国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这号人。
“是,是,老朽这就令仆役做些好酒好菜,好让弟兄们办完事,歇歇脚。”许茂极会说话,乐呵呵的也不在意马深的冷漠。
“不必忙活了,这酒弟兄们也吃不成,带走。”许茂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人带走许茂。
许茂对马深礼遇有加,马深可没有时间和许茂客套,看萧祖宗那边的意思,这事儿办不好,他马深路也就到头了。
再者说,中曲的甲一在这呢,可不能让他们看笑话,虽然确实怎么都比不过就是了。
“大人,大人,老朽可是奉公守法,没犯过半点错,少缴过半点税,这缘何抓老夫。”许茂急了,被两人控制着手臂,急吼吼的问道。
“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叫他闭嘴。”马深不耐烦与许茂废话,示意手下人把他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