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个三尺短萝卜臭地瓜!
好不容易见到了父亲,又好不容易得到了父亲的原谅,这个时候,又是什么人要来横插一腿啊!!
还没等钟离采薇反应过来,钟离丞相就已经转身挡在她身前。
“哎呦喂,咱家只不过是跟大小姐问个好,丞相大人就这么护崽,只怕是大小姐出阁后一天三次往宫里跑呢!”
妈的,是个死太监!钟离采薇暗骂,这副无赖泼皮般的粗俗话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无足轻重的私生女而已,公公实在是抬举了。”
钟离远的声音很镇定,风轻云淡。
但是后面的钟离采薇就不淡定了。
无足轻重?还私生女?
“哎呀呀,咱家虽然上了岁数了,可眼睛雪亮着呢!大小姐跟夫人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是私生女,您就不怕大小姐心寒吗?”
对面人不人鬼不鬼的公公捏尖了嗓子,那眼神阴柔到连钟离采薇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子都自愧不如。
“我夫人长什么样子刘公公还是不要随便拿来戏说,都说人贵贱有别,公公您在宫里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吗?”钟离远很不喜欢这个阉人议论自己的夫人,说的话也三分讥讽七分贬低。
这句话堵得那个太监像个燃到一半就瘪了的炮仗,除了头顶冒烟,半天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明面上说钟离采薇和丞相夫人半点不像,就像是平民和贵胄之比。暗地里却骂他是个肮腌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绝妙!
钟离采薇慢慢地捋顺了父亲的意思,不由地称赞,连心情也愉悦起来了。
“丞相大人,您可别忘了,咱家可是太后跟前儿的红人,堂堂内务总管……”死太监哽了半天,又像个花孔雀一样想起了自己太后红人儿的身份。
“……”钟离远只管盯着他,虽然是太后那头的势力,这个太监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太后心思缜密怎会把他这种拿着鸡毛当令剑的宦官当成心腹,不过是给着俸禄拿他当猴子使罢了,愚蠢听话,还能帮她教训不听话的人,任他嚣张,丞相和一个区区宦官首领,孰轻孰重,天下人自知,太后怎会不考虑百姓的心思……
“您就不能让我进府用茶吗?”刘公公被钟离远盯到发毛,他在宫中阅历也算不浅,怎会不明白钟离远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算了,以退为进,至少先进了丞相府,把太后交代的话给传到了。
“我府中杯盏简陋……”钟离远回绝道。
“无妨无妨,咱家并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刘公公急忙打断道,得意洋洋,咱家都说成这样了,看你还怎么拒绝。
府中前厅,刘公公一边喝茶,一边“呸呸”地吐着茶屑,也不知道他这个样子是怎么成为太后跟前的红人的。
钟离采薇坐在他对面,尽量保持优雅,一边抿着茶水,一边观察对面这个刘公公。
这个死太监打进了府里就一直死盯着她不放,父亲连说几次让她避开,话里话外都说钟离采薇并非自己正统的女儿,可那刘公公地就跟狗皮膏药一般,死皮赖脸的说一堆话让她陪着用茶。
钟离远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绝,也深知,就算今日他否认和钟离采薇的关系,这刘公公也一定会上报给太后,索性也不再拒绝徒引他怀疑。京都情势严峻,若是行错一步,估计……
“咱家今天来也没有别的事情,既然丞相大人已经将大小姐接回来了,那咱家就将太后给您准备的薄礼提前赠给您,以慰藉您的相思啊。”说着,后面的小太监上前递上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钟离远接过木盒,只拿在手里颠了颠,就放在了桌子上。
“大人不看看这厚礼是什么吗?“刘公公抠了抠指甲,随手把指甲里的污泥都在了地上。
污泥大到对面的钟离采薇竟然看到那块黑乎乎的东西还在地面上滚了一段。她知道自己是个粗人,可是,还好是一个喜欢洗澡的粗人。
真不知道他这个样子是怎么成为太后跟前的红人的。
“太后赐的厚礼必定是等无关人等退下之后一个人恭敬地谢恩的,就不打开先看了。”钟离远客套地说着官话,又一次骂了无关人等刘公公。
“也是,大人您现在哪有时间去看那呐,大小姐刚刚回来,您父女还要好好叙旧,这些日子您还得多多劳神,不然过些日子,大小姐可就……”说着,刘公公的眼神瞥向了钟离采薇。
而钟离采薇被看上这一眼,怎么想都感觉被癞□□舔了一样浑身不舒服。
“不劳您费心,本相劳神也没关系,好歹本相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可以劳神伤力,全然比不得刘公公孑然一身是享清福的命。”钟离远显然不高兴刘公公总拿钟离采薇说事。
“哎呀,大人这就说岔了。我啊,年龄大了,太后娘娘体恤,就赐了我一个儿子。”
“噗……”钟离采薇差点没拿住手里的茶盏,“不好意思啊,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