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听出话中由头,无一人回应,直接离场,只有那蔡忠莲与林潇客套几句后离去,林潇也再次关入牢房。
与此同时,林府大堂,林栋、赵梅分坐上座左右,护军校尉陈昌收到传令后,已是步入堂内。
“立春之死,你可知道?”林栋开门见山。
陈昌惊恐一摇头:“属下不知。”
“那走失的两名府兵呢?”
陈昌答话前短暂瞧了赵梅一眼,已是被林栋看在眼里,却听他又是一答:“属下以为这两府兵只是喝了大酒,这两天在安排人手查找。”
“不用找了,你退下吧。”林栋面色微怒,立春都死了,那这两府兵,也多半凶多吉少。
“是。”陈昌为难着退了场,这边赵梅刚要开口解释什么,林栋已是起身朝大堂外走去,临走丢下一句话:“府里还是要管的严些。”
说着,还未等答话,林栋便出了大堂,只留下赵梅一人回味着这话,面色沮丧失落。
深夜,林栋一人徘徊在大堂的别院,心里依旧盘算着,此刻,即使林潇卷入北契皇子命案,被关入京府大牢,也并未对他有半点担心,道理很简单,林家军守住燕云关一天,自己就一天不倒,太后那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相反,经过晚上北契的命案,自己在收到军报那天的五个疑惑里,又解决了一个,为何太后一党要刻意隐瞒几天使团入京的事,也不按律法找自己安排使团在南城的行程,这下看来,已是明了,至于这最后的疑惑里,还是郑公公死前几天透露的消息,如今死无对证,只好暂且相信。
这般算来,林栋先是心中一惊,联系上立春之死后,感觉自己应该忽略了什么,兵者、将者、棋者,往往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这盘牵连越来越甚的国政生死棋,自己头一回感觉慢了一招,输了一步,忽了一棋。
别院里思索徘徊着,林栋刚要继续往前走着,却是感觉自己那老寒腿最近越来越严重,脑袋里也一直透着寒意,晕乎中气口短促,挣扎着,艰难地朝厢房走去,忽然,明白过来!
“夜将军!”林栋高声一喊,夜霜林立刻闪至身旁:“在,将军有何吩咐。”
“你即刻赶往燕云关,让泰将军整顿军马,全力屯备粮草等军用物资,面对北契来犯时,只守不攻,日夜倍加防备,力保燕云关不失。”
“可……”夜霜林有些不理解,“林将军,北契和南国不是已经谈和联盟了吗。”
“假的。”林栋无心避讳,“这耶律金从答应来南国起,就是死人一个,被他哥卖了。”
“那?……”
“你快去!”
“是。”夜霜林应声转身刚要走,却是瞧见林栋双腿左右打摆,刚要晕倒,上前一扶。
只见林栋额头遍布虚汗,被夜霜林搀扶着,说起话来有气无力,怒狠地望着天上的月亮:“好棋啊歹妇,好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