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水巷内,林潇为献唱的歌魁鼓着掌,随处一望,却是发现仲利雄和岛夫吉秀那桌已没了人影。
巷内花楼的一间卧房内,一名别着十三号木牌的婢女,正为岛夫吉秀画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彩粉脂。
勾勒完最后一道眉尾后,十三号婢女恭敬说道:“大人,画好了。”
“嗯。”岛夫吉秀应声答着,换上一身甜水巷的婢女服饰后,从她那接过了十三号木牌,小心翼翼出了门后,来到了巷内的后厨区。
后厨区内,四位宫里太监已将甜酒酒缸开启,二十多位别着号码木牌的婢女正排队候着,等着太监将酒壶一一倒满后,再端送到近处观景台的各桌上。
一壶壶灌满甜酒,眼瞅着一众婢女都已在木盘上端好酒壶就要送去各桌上时。
“且慢。”
八大神捕之一的郎犬已是走了进来,高喊一声后,后厨众人已是停了下来,回身一望是神捕营的制服,便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郎犬也不多说,从后往前,每个婢女身上嗅一下,又打开酒壶闻一下,这般依次检查着,快要轮到岛夫吉秀这时,岛夫吉秀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正在这时,忽听一尖声高呼:
“李诗诗都要出场了,你们一个个的在这干嘛呢,扫了太后的兴,你们谁担当得起?!”
郎犬一听,回身一望,原来是大总管周宝康,两人相视一笑致礼作揖。
“原来是郎犬郎大人呐。”周宝康假笑似真。
“周大人。”郎犬回敬道。
“怎么,检查完了?”
“嗯……”郎犬神情刚一犹豫,周宝康又是说道:“太后等咱甜水巷的甜酒已经等不急了,正让我来催催,没事,你该检查就检查,等一等也没事,太后实在怪罪起来,就让这些小太监担着就行了。”
这话一说,四位打酒太监已是立刻跪着地上磕头求饶,哭爹喊娘:“干爹饶命啊干爹!干爹饶命啊干爹!”
一瞧这架势,郎犬也不想因为自己害了无辜人命:“都检查好了,快端出去吧。”一声令下,众甜水巷婢女已是齐声应答,一转身,排着队走出去了。
一脸嫌弃地瞧着地上四位打酒太监,周宝康阴着声:“还跪着干嘛?”
四太监齐声“谢干爹。”立刻老老实实从地上站了起来。
“谢我?”周宝康又是一声反问,四太监赶忙转身向郎犬齐鞠躬:“谢郎大人。”
“那还愣着干嘛?”周宝康质问着,“还不快打壶甜酒,我与郎大人要共饮。”
“啊?”郎犬面上一惊,为难地望着周宝康,“这酒给咱们小的喝,恐怕不合适吧?”
“唉~”周宝康笑着摆了摆手,指了指酒缸,“这有一大缸,够这些王公大臣喝了,咱们辛苦当了一年差,喝点没事。”
这般说着,周宝康接过满满一酒壶,搂着郎犬,便是出了后厨,朝观景台走去。
自打岛夫吉秀刚出了后厨,随着众婢女朝观赏台走时,便是趁着经过一小道四周无人注意,左手端着木盘,右手食指塞入牙齿一咬,咬得指头直冒血,立刻悄悄朝酒壶里滴进了三滴。
岛夫吉秀刚端到耶律金旁,便与具伏连暗自一对视,具伏连嘴角一笑:“王爷,甜酒来了。”
耶律金高声笑着:“上酒上酒,我与潇老弟要好好喝一杯。”
岛夫吉秀恭敬着在后站着,一听耶律金这话,心头已是一紧,想起那瓶复颜丹,为林潇提心吊胆着。
应着声,具伏连将酒壶端在耶律金面前,从左手袖口拿出一根银针后,放入满满的酒壶中又一收,接着又将干净的银针展示在耶律金面前。
“好好好。”耶律金高声笑着,听歌赏舞一晚上,现在已是嗨到飞起,“潇老弟,咱俩来喝一杯。”说着,耶律金拿着酒壶倒了两杯后,给林潇递过去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