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这如意夫人在福建,乃至两广地区,都拥有不少的商铺,我听说甚至在京城也有铺面。若是能和余家搭上线,双屿岛以后往来的货物,都可以借着余家之力销售出去。”顾良玉道。
“另外,还可以让余家帮着收购岛上紧缺的物资。”顾良玉见许栋神情凝重,便又接着道。
许栋闻言,思虑片刻后,沉声道:“岛上的那些豪门大族,皆是看重利益之徒,不可信赖。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有如此良机能和余家搭上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顾良玉挺直身躯,正色道:“属下定会将此事办好,请岛主放心。”
许栋又吩咐道:“良玉啊,咱们谋划许久,这才一举占了这双屿岛,虽然金子老和李光头臣服了岛主府,但是岛内的各家大族,犹如躲藏在暗中的毒蛇猛兽,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出来反咬一口。所以,一定要多找几家像余家这样有能力的大商户,将双屿岛的商路打通,不能将双屿岛的命脉,依赖到那些豪族的身上。”
顾良玉点头表示明白。
许栋又道:“另外,有些事情,双屿岛不方便出面,你在陈思盼身边,便鼓动他出手,替咱们处理了,关键时候,也可斩草除根。”
见许栋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劲,顾良玉连忙大声道:“岛主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
许栋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待顾良玉起身告退后,许栋又朝着他的背影道:“切记,个人安危也很重要,我不希望再失去自家的弟兄。”
顾良玉愣了一下,脚步停住,又转回身朝着许栋恭敬一礼,这才离去,在岛主府外点了十几个亲随,便将人都散了出去,暗中在岛上搜寻余家大小姐的踪迹。
却说双屿岛变了天,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岛上霸主郑獠,被身边一个不显山露水,默默无闻且毫无存在感的管事许栋给杀了。
这许栋更是威服了岛上的第二大势力金子老和李光头,又压制了各大家族的管事,令岛内的大小势力一片哗然。
双屿岛各处码头,皆被岛主府的护卫牢牢占据。
双屿岛封岛数日,只进不出。
但凡有船只入港,便马上被岛主府接管,船员被赶下船,统一关押在一起。
岛主府内,自顾良玉离去之后,许栋便下令全岛戒严,抓紧整合金子老和李光头的势力。
三日后,岛主府的各项命令全都传了下去,其中“三十税一”和“双屿岛归岛主府管辖”这两条规制,也被岛内的众人悉知。
虽然有不少人对此颇有怨言,但是见到城主府那些杀气腾腾,手持利器,四处捉拿反抗之人的岛主府护卫们,也都纷纷噤声,不敢言语。
尤其是在岛主府挂出来数颗首级之后,其中还包含那神秘王家管事的首级,岛上的人更是噤若寒蝉,对这突然冒出来的岛主府恭敬有加,不敢不从。
短短几天时间,许栋便将双屿岛彻底掌控,手下精兵良将扩充到了三千人。
岛主府之威,盖压全岛。
十日后,双屿岛解除封岛,那些被关押在一起的船员们,也都被放了出来。
众人劫后余生,纷纷感谢妈祖保佑,等回到码头之后,俱是吃惊的看着码头处的景象,怔怔无语。
只见几天时间,双屿岛上的各处码头早已是变了样,不但整齐划一,加了条石,且道路又被拓宽,铺上了厚实的石板,再也不是以前那条一赶车就尘土飞扬的土路了。
码头外,又建起了几座高大的库房,以便存放货物。
库房外,又有专门收取入岛税务的司房,几个穿着岛主府统一服饰的青年男子,在护卫的簇拥下,手中拿着本子点算着码头上船只里的货物。
有那见多识广,上了年纪的老人喃喃自语道:“这是眼花了么,怎么像是回到了宁波府市舶司。”
“老张头,你胡咧咧什么呢?”身旁有人询问。
老张头回过神来,倒是对那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许岛主,有些刮目相看。
仅凭这整修一新的码头,秩序井然的管理,日后双屿岛的“钱”途便更加不可估量,只怕往来于海内外的船只,皆会选择停泊在这里。
“姚大总,你懂什么,这他娘的俨然就是宁波府的市舶司,市舶司,你懂不懂?”老张头混浊的双眼有些赤红,忐忑不安的被关了几日,没睡好觉,整个人都有些颓靡。
但是来到码头上,看见这种种新景象,令老张头吃惊的同时,也令他心生激动。
日后,有了这岛主府的管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上岛,害怕自己的货物被人黑吃黑了。
好日子要来了,老张头按耐住躁动的心情,但是步履间的轻松令他整个人神采飞扬,走路也有了气力一般,丝毫不显疲惫。
姚大总年纪尚轻,哪里见过什么宁波府的市舶司,更加不懂老张头为何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只是嘲笑道:“什么市舶司,你这老不死的许是又疯了。”
老张头顶了他一句:“爷爷出海厮混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你他娘的懂什么,这双屿岛,要变天了。”说完,老张头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谁不知道双屿岛变天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摇身一变,当了岛主。不过,这码头倒是修的挺好,这路也好走了。呦呵,那是什么?”姚大总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