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他为了在暖泉也保护自己而慌张伸出的左手。还记得他来迎娶自己时捧着的那只大雁。
昭辰齐听了林心的解释还是沉默,聪明如他,在爱情面前也还是会如此不自信,会失掉安全感,会害怕自己还不够优秀。
从来都是林心钻进昭辰齐的怀中撒娇,这日昭辰齐一改往日阎王模样,竟然将头埋进了林心的肩膀。
太多年了,他苦苦支撑了太久。在外人面前他是铁面无私的将军,在家中他是孝顺听话的儿子,他从来都不是自己。
不是那个痛失心中所爱,却不能痛哭失声的年轻男子,多少午夜梦回,他只能怔怔地看着透进的一丝月色发呆。
国需要他,家需要他,可是他需要她,需要那个只用一个缕青丝就能牵动他心的女子。
林心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她的脸贴着他的发髻,耳语道:“我在你身边,一直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他手掌抚上林心的手臂,他还埋在她的肩膀中看不见这个世界,但是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他的心复活了。
他听见窗外有夜鸣虫在不停作响,鹧鸪声声在催着南归,他的心回来了,他的世界还可以如此精彩。
翌日,昭辰齐走后,林心倒头又睡到快午间了还没起,杏儿和春日进来要拉她起床,见她竟满身都是昨晚的痕迹。
春日眼眶含泪,问林心:“主君他昨晚欺负你了?”
林心想到昨晚自己快乐不断,竟然了许多自己想来都面红耳赤的话,她羞涩地转过身去拿被子蒙着头,娇嗔道:“就是欺负我了!”
没两日,元菏的二胎子又出生了,林心打了几个金项圈送去,其中一个金项圈坠了玉锁。
元菏一见这个玉锁便知陈孟极整日戴着的金玉锁从何而来,元菏想着林心一定不知孟极还戴着金玉锁,她这样送来若是被人知道了定然传出不好的话语。
元菏便将金项圈坠玉锁派人送到绛邑侯府,转送给了陈孟极。
林心刚见过赵破奴,回府竟然收到元菏的信札,她抱怨着又是个儿子,她从与元儿一同长大,一直觉得还是姐妹好。
林心觉得自己与元菏的关系,便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而她与赵破奴见面,她自己倒是哭了半,她一直以为赵破奴是死了。
赵破奴告诉她:“这些年我一直在军营,离别时夫人让我给你写信,可是他不识字,等到在军营学会写字了,已经忘记夫人叫什么了,只知姓林,就这样直到冬时,我跟随大军从北地回到长安。”
他现在混得不错,在军营时已是军侯,但是现在长安需要用人,他很会看地形,回来是为了讲解的。
他继续:“夫人不必担心我,我现在日子很好,我就是担心见了夫人打扰了夫饶生活,所以一直没有与夫人联系。”
赵破奴着回来的事便不开心,但是回来见到了林心,他觉得或许老爷是特地让他回来了了心愿。
他道:“见你过得好,便是最好。”
两人都不提昭辰齐伤了林心的心,和赵破奴伤了昭辰齐的手一事。
好在林心现在有了赵破奴的音讯,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只会频频点头:“好好好。”
昭辰齐在一旁只管喝酒,赵破奴一回长安他便看中了这个身材壮硕又熟悉北方地形的人,不过二人几次较量,险些被赵破奴击伤,只手臂轻微不适。
现在他才算明白这是为何,赵破奴一路陪着林心走来,几次下死手,想必就是出于对自己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