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山没有任何悬念的被揍了个鼻青脸肿,却始终不肯认输。最后老虎都有些无奈了,只能将他一再推开,他却还是举着小拳头势要分出个高低。直到老虎被缠得没了办法低头认输,他才笑嘻嘻的离去。
可就是这么个护着我的倾山,才七岁便肯为我去找一头老虎打架的倾山。却同我说,我不过是个外人,他根本就不想再见到我这张虚伪的脸。
我将胸口的衣袍紧紧抓成了一团,像是千万根针扎在心脏上,痛得喘不过气来。
“同他们废话作甚,”左夜恨声道:“竟敢装作我魔族公主来偷取拓本,今日不将命留在此处,我魔族日后还怎在六界立足?”
司洛眯了迷眼眸,再次朝我伸出了手:“你交是不交?”
“拓本,本尊已放回了九天。”父尊笑了笑,道:“有本事你便来我九天取。”
司洛挑起了唇角:“好,拿了你们的命我便去。”他抬起手,口中冷冷吐出一个字:“杀。”
“是。”魔族众人立马飞身而上,拔出武器朝我们攻来。
宿泽笑了起来,将折扇一收,大声道:“弦铃音留给我。”
“宿泽......”
顾倾山惊呼一声,伸手想要抓住宿泽。然指尖却同宿泽的衣摆滑过,抓了个空。
眼见宿泽径直朝我攻来,父尊眼疾手快的将我拉到身后,这才险险躲开一击。
“阿音,你灵力还未恢复,莫要上前。”父尊抵挡着魔族的攻击,转头朝我叮嘱到。
“好,”我点点头:“我不会上来给你添乱的。”
父尊在百余人围攻之下丝毫不显慌乱,宿泽几次想朝我攻来亦是被阻挡了脚步,只得转头同左夜联手先朝父尊攻去。
初时我还担心父尊修为未能完全恢复,怕不是左夜和宿泽的对手,有些担心。可见到他应付自如便又放下心去,转头朝倾山望去。
顾倾山怔怔站在原地,眸色纠结成了一团,刚往前跨出一步,又似想起什么,便低下头再次退到了司洛身后。
而司洛亦是负手站在原处,那阴狠冷冽的目光我曾在他的记忆中见过。那时他被困在阴阳岛,便是用这般目光狠狠望着母亲离去的身影。
我亦同母亲一样,将他的感情当做了筹码。我们都欺骗了他,背叛了他,所以他恨我,就如同那时恨着母亲一般,恨不得碎尸万段。
可我非但没有害怕,反倒笑了起来。万年前他本有机会得到天下的,可惜所有谋划却因母亲而毁。万年后他本有机会得到昆仑的,谁知所有谋划又因我而毁。
我们母女二人,注定是他得到天下的阻碍,亦注定,是他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