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者们依旧沿用着往日的规矩,着着云纹广袖白仙袍。而我对蓬莱仍心有芥蒂,便是不愿同他们一样。
父尊似知晓我的想法,笑道:“你如今是我九天的公主,该是蓬莱避讳着你,而非你避讳着他们。”说着又对神女吩咐道:“传本尊之令,蓬莱日后不许再着白衣。否则,”他眸中露出狠厉之色,脸上却笑得云淡风轻:“本尊便让这世间再无蓬莱。”
“是。”神女这才领命退了下去。
见我吃惊的望着他,他笑道:“怎得?被本尊吓着了?”
我摇了摇头,撑起头靠在桌上望着他:“人人都道九天济世为怀,守护天下苍生。所以,有些吃惊罢了。”
他笑了起来:“我们最初亦不过是人族,哪能完全做个圣人呢?”又挑眉道:“怎得?你不喜欢这样?”
我淡淡道:“父尊可知人族有句话,叫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说到此我冷下脸色:“当初在子矜村,我便是不够狠......”
说着我狠狠一拳锤向桌面,将杯子打得跳了起来,又翻到下去。
父尊只是笑望着我,待到我心情稍作平复,他才问道:“你同魔族,到底是如何结怨的?”
想到他既是我的父尊,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将这些年发生的事,包括对司铖的感情,原原本本同他细说了起来。
“没想到你母亲不止将你的本体藏在了冬之城,亦是连自己的灵识也藏了一丝。”父尊听罢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又问道:“你心中,可还有司铖?”
“自然是有。”见父尊脸色一变,我冷笑道:“我如今必是要将他放在心中,日日凌迟上千百遍。”
他看了我一眼:“你莫要再如子矜村时的那般,口不对心便好。”
“对了父尊,”我想起母亲的叮嘱,忙道:“母亲灵识消散前,有句话叫我带给你。”
“带给我?”父尊惊讶的朝我望来,竟是连挂在嘴边“本尊”二字都忘了用,急道:“她叫你带了何话与我?”
“母亲说,日后我若是见着了父亲,定要告诉他,她心中确只得他一人。”
父尊的的双唇颤抖起来:“她......确实如是说的?”
“嗯,一字不差。”我点头,又不不解道:“父尊,你为何脸色这般难看?”
父尊好一会才止住颤抖,想要同我挤出笑来,却是比哭还要难看上几分:“本尊......想起她已离去,心中便忍不住难过。”
我心中叹息,犹记母亲说过,她同父尊两人发生了极大的争执,导致父尊再不愿见她。
看来,父尊定也是后悔万分了吧。
此时敲门声响起,神女在外面道:“回禀神尊,公主的衣物已经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