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栎烊的命令下达迅速,毫不拖泥带水,能用三个字解决的问题绝不用四个字,只听见他毫无波澜,冲盛奕峣甩出干瘪瘪的三个字:“脱衣服。”
盛奕峣傻了眼,一瞬间怀疑自己失聪了。
这大白天的,就要搞这么刺激?
盛奕峣不由自主地护住胸,仓促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副贞操难夺的坚贞样。
付栎烊额上青筋突起,一嘴的讽刺味儿,不耐烦地说:“硬闯别人洗澡的人是你,现在换个衣服都一副小媳妇样儿的也是你。”
这话倒是不假,盛奕峣被训得无话可说,只能照做。
他脱下外套,看了一眼自己在家选了老半天的米白色外套,脑仁疼。
付栎烊纯粹是想看盛奕峣出丑,就在一旁看着盛奕峣慢条斯理的脱下花孔雀特意准备的衣服。
盛奕峣身材是相当好的,典型的肩宽腰窄,他脱下两件开始解衬衣的纽扣,从上往下,一颗一颗,露出了漂亮精致的锁骨。锁骨长得非常漂亮,性感又诱人,特别适合用黑白的相机来拍上几张。他一路向下,修长的手指渐渐落到小腹前,食指和拇指合作敲碎这本就若隐若现的防守,露出了他小麦色的肌肤,结实的腹肌不算太明显,但是常年运动使得他的肌肉分布的很匀称,看上去既不吓人,又不羸弱,怎么说也是漂漂亮亮的。
盛奕峣的动作很快,到最后似乎是没了什么心理负担,他把上衣脱的干干净净,看着自己仅剩的裤子,抬头询问盛奕峣:“裤子也要脱吗?”
付栎烊开口就带刺儿,语气慵懒:“你见过穿裙子的下面跟条裤子的吗?”
“……”盛奕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去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手堪堪碰到松紧绳儿,还没把系上的腰带解下来,付栎烊就隔空抛物,把那件粉红色的长裙砸在盛奕峣脸上。
盛奕峣看不见付栎烊的脸,只是觉得他语气急促,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完全没了刚刚那副趾高气昂的样:“你……你他妈不能先穿裙子再脱裤子吗?”
付栎烊压着嗓子吼出来的这一句完全没有什么威慑力,他冷冷的看着盛奕峣,貌似对其的举动相当不满意。
向黑暗势力低头的盛奕峣无奈,只能把长裙从自己脸上扒下来,磨磨蹭蹭地穿上白色的内搭上衣,把床裙提在眼前前后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区别,低声下气,虚心向付栎烊请教:“这个怎么穿啊付老师。”
付栎烊眉头也不皱一下,从盛奕峣手里扯过裙子,翻出里子看了一眼,对比着找出前后,手指朝着盛奕峣,轻轻一勾,让他过来。
盛奕峣多听话,乖巧的听从命令为了讨好阴晴不定的付老师,脸笑得跟朵鲜花儿似的。
“手臂张开。”付栎烊开口。
盛奕峣立即张开手臂完全不拒绝。
盛奕峣把裙子从他头顶套过,长摆落在地上,他就想要伸手去抓,结果猝不及防,手掌就握住了同样想要去拾起裙子的盛奕峣。
两人同时愣住,尴尬的连手都没来得及抽回来,就叠在一起,紧紧相握。
盛奕峣没少被吓到,他真的不知道付栎烊反不反感这样的动作,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吸引去了他处――真没想到,冰渣子的手掌还可以如此温暖,一股暖流从掌心向胸口汹涌,几乎要浸没盛奕峣的心脏。他忘了撒手,甚至在不知不觉中默默的握地更紧了。
知道付栎烊狠狠的撒开了手,脸上万年不变的毫无波澜,他瞥了一眼盛奕峣,那眼神像是可以把后者给活吞了。
只是当盛奕峣在心里默念完了又要挨骂了的时候,付栎烊什么也没说,只是俯下身捡起落在地上的长裙,仔仔细细的帮盛奕峣穿上。
那人的掌心是暖人的,指尖却是冰凉的。不经意间触碰到盛奕峣的肌肤,让盛奕峣忍不住打了一个颤,很痒很冰人,就像挠在你心窝窝上。
汉服当真是不好穿的,后面的身子要绑在后面,前面的绳子要绑在前面,为了穿的扎实不忘下掉,还得用腰带把胸口紧紧勒住。这些动作一个人当然是没法完成的。所以当付栎烊站在他的面前,穿过盛奕峣的手臂,从他的腋下把手绕到他的背后,为他系腰带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
即使付栎烊在极力避免与盛奕峣有过多的接触,但这些近距离的接触或多或少都是避不开的。付栎烊别过头,有脸脸颊也堪堪擦到盛奕峣的胸口。
盛奕峣大气都不敢出。
那几秒钟在盛奕峣眼里,几近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默默告诉自己是因为憋气憋出来的。
然而当他们都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现实总是很残酷很不理想――无论付栎烊多用力地去捆那根长绳,因为盛奕峣没胸,那裙子老是掉下来。
有些事情总是很有意外。
折腾了块十分钟,付栎烊才把盛奕峣强行从更衣室里推了出去。开始自己帮任杰试一套服装。盛奕峣极力提着胸口的汉服,一个踉跄,一脚踩在长裙摆上,险些摔倒,平衡好重心之后又在一旁等着付栎烊换好衣服出来。
别的不说,其实他很期待付栎烊穿汉服的样子,那个人平时一点也不注重打扮自己,也就是讨厌脏乱,把自己搞得干干净净。
盛奕峣见惯了付栎烊拿一套没有温度的现代机械统一制品,还当真想看看那人一袭古装,翩翩公子的模样。
――果然,只是一眼,就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