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七章(2 / 2)望春心(女尊)首页

“这些不是花言巧语,”秦岫握住了他的手,“事到如今,我什么也不想顾忌了,你才是最重要的,过会儿我就进宫,向陛下提亲,求她把你嫁给我。”

“谢倓,”她认真地,坚定地说,“我爱你。”

“我要和你成亲。”

秦岫来之前就知道,他为了自己,不仅仅是在勤政殿前连着跪了一个月那么简单,在谢倓对女皇提出“放过秦岫”这个要求的时候,震惊的不仅是女皇,还有一旁的申越清。

于是她当场便向女皇表示,既然长乐王心里还有别人,即便是嫁给了她,也不会心甘情愿,倒不如两个人在尚未定婚之前就此打住,各自嫁娶。

女皇对此无话可说,只好应了申越清。

这一大早,宫中便派了人去秦家请秦岫进宫,谁想没见着人,然后也不知是谁吩咐的,宫里的人直接找到了王府,闻听秦岫果不其然就在此处,内侍替秦岫捏了把汗,得了通报后便来到谢倓的卧房前,隔着门道:“秦家主可在?陛下想见您。”盖因秦岫已经是个无官一身轻的,直呼其名不合乎礼法,又显得太不尊重,内侍便十分机灵地唤她“秦家主”。

秦岫闻言,回过头轻声细语地对谢倓说:“你等我,我去去就回。”

谢倓一把拽住了她:“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秦岫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给了他一个笑容,“我能应付,乖,等我回来。”

她随着内侍进了宫,秦岫的心情有种奇妙的,说不出的平和安静,甚至哪怕在清楚前方有什么在等着她的情况下,她也能无所畏惧地往前走。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给了她说不出的勇气。

待入了勤政殿,秦岫才刚跪下,女皇先是抬手给了她一巴掌,秦岫挨了这一下,什么话也没说。下一刻,盛怒的女皇直接回身拔出殿内架子上的长剑,架在了秦岫的肩膀上。

“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女皇凉凉道,“弥天大错!”

秦岫毫不畏惧地抬头,直视女皇的眼睛:“陛下所指的弥天大错,是指我与长乐王私自相爱,还是没有如了陛下的意,死在刑部,再也睁不开眼?”

女皇眯着眼睛没说话,秦岫接着道:“微臣不是傻子,陛下所犯的错误,微臣与魏王已经替陛下尽数挡住,顾衡是怎么死的,您与我都心知肚明。”

“你在威胁朕?”

“岂敢,”秦岫恭恭敬敬地道,“微臣对陛下从不曾有过怨言,只是微臣的姨母尽忠职守地为您镇守边关数十年,陛下就不怕她知道了,寒了臣子的心吗?“

“……好,”女皇道,“此事朕可以就此揭过,那么……长乐王,你要怎么解释?”

秦岫直着腰板,一字一句地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就如陛下看见的那样,我与殿下,两情相悦。”

“好一个两情相悦,”女皇缓缓道,“你就不怕朕知道了,砍了你的脑袋吗?”

“从前怕,现在不怕了。”秦岫抬起头,看着女皇,意味深长地说,“陛下放心,微臣,绝不会让殿下走他父亲的老路。”

她说完这句话,直接无视了自己肩上的那把长剑,屈身对女皇拜了下去:“微臣口不择言,陛下恕罪。”

女皇似乎是愣了一下,拿着剑的手突然抖了抖,双目出现片刻的失神,预料之中的盛怒并没有到来,良久,她将那把剑从秦岫的肩头撤了回去,道:“好!很好!”

“那么,朕也要你知道,”她说,“你喜欢的是什么人,你永远都不能背叛他。来人!”

她看着秦岫,缓缓启唇,一字一句地道:“赐,黥刑。”

直到晌午快结束的时候,秦岫才从宫里出来。

她一出宫就直奔王府,谢倓好似很担心她,等地都快疯了,甫一见面,秦岫就见他的满脸焦急顿时化作狂喜,几步上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见秦岫并没有缺胳膊少腿,才终于大石落地般松了口气,问道:“母皇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秦岫笑嘻嘻地揽住他,“作为未来婆婆,当然要对儿媳妇多交代一句,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了委屈,是不是?”

谢倓怀疑地道:“就这些,没了吗?”

“哦……还有这个,”秦岫轻轻拨开自己的衣领,在谢倓一瞬间变色的目光下,露出底下白皙的皮肤。

谢倓的目光顿时凝滞了。

秦岫的心口处,不知怎的被刺上了一个“倓”字,那字周围的皮肤还泛着红,秦岫低头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地说:“这是陛下叫人给我刺的,她说,有了这个,我就一辈子都只能败在你身上,一辈子都不能背叛你。”

谢倓的平静却被那个无比刺眼的字给打破了,他就像在看杀父仇人似的盯着那个字,眼眶一下子变得通红,心里一点都不觉得开心,甚至感到了隐隐的愤怒。

更多的却是心疼。

他的好母皇还真是会为他着想……竟然让他的名字以这种方式留在她身上。

“别看了,”秦岫再次抱住了他,“我都认,惩罚也好,教训也好,不管怎样,我都认。只要是为了你,那就不算是屈辱。”

谢倓的指尖有些颤抖:“……疼吗?”

秦岫吻了一下他的眉毛:“疼,可是再疼也得忍着。”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甚至还夹杂着一点说不出的笑意,嘴上说着疼,神色却轻松的很。

谢倓的目光这才艰难地从她心口上移下来,缓缓与秦岫对视。

秦岫的手抚在他的脸上,将他的面颊捧在手心,她的目光比窗外冬日的暖阳还要专注和温柔,在这样的注视下,谢倓压抑了多日的冲动终于摇摇欲坠地坍塌了,洪水开闸似的倾泻了出来。

任何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了。

他狠狠地吻住了秦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