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动作太大了,引来了伙计的目光,一人过来问道:“客官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北余喝了随遇给他倒的水,缓过来,“我觉得吃了你店里的东西下一秒我的命就不在了!”
伙计笑着,“客官说笑了。”
见他不信,北余将那碗汤推到他面前,“你自己尝。”
伙计接过勺子,喝了一口,面色如常,他解释,“客官有所不知,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一碗热汤,一碗盐,一盘凉菜,一盘盐!”
刚好夹了筷凉菜在嘴里的江俞,脸立马绿了,嘴里的全菜喷在碗里,差点殃及旁边的沈习远,只见他默默倒了杯水给她,然后身子往外移了移。
江俞擦着嘴,颇为不悦,“那你怎么不跟厨房说清楚?”
伙计忙道歉,“对不住客官,我们这许久不来客人,这一下没想起来。这样吧,我们重新再做一份,不收你们的钱,就当作是赔礼了。”
江俞摆手,也没过多计较,让他们下去重做了。
尝了这里的菜,北余再次感叹,施吾真是可怕,不知道解君故那小伙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回到正题,北余回答随遇刚刚的那个问题,“也只是怀疑,有可能他们说的那个老板并不是周启云,不过这间客栈倒是很有意思。”
这客栈整体布局,很像某种阵法,可是,客栈内部毫无阵法气息,细细探查,倒是给你一种舒心的感觉,倒像是在安抚人的情绪。
四人低声交谈许久,菜终于上桌了,那伙计边端菜边给他们道歉,然后给他们每人送了一碗醪糟,说这个配着凉菜吃,绝味!
北余照着他的方法试了一口,再也不想吃第二口,感叹,“果然绝味!”
大家笑了笑,低头用吃着晚饭,都很自觉没有去碰那碗醪糟。
客栈开着基本上没什么生意,也就今天他们四人来了,伙计们早早就关了店门,开始收拾卫生,北余四人也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将近亥时,沈习远刚洗完澡出来,正要灭灯休息,发现门外有人影闪过,他提起佩剑,立刻追了出去。
从楼道下来,便再也没见到那人的影子,倒是他急匆匆的身形,吓到了正端水从厨房出来伙计,脏水洒了一地,沈习远的蓝衣没有沾上半点痕迹,但那伙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衣角全部湿透了,手上滴着水,眼睛无辜的望着沈习远,他今日值夜班,倒了这盆水就可以回房休息了,但是他怎么这么倒霉!
沈习远神色颇为抱歉,问他:“可曾看见有人过去?”
伙计摇头,跟他保证,“客官放心,我们小镇民风淳朴的很,不会有行为不轨之人。”
沈习远知道问不出结果,准备回房,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中间似乎还夹杂着药草的味道。
他面色微沉,想要进厨房一探究竟,被那伙计拦下了,“厨房脏乱,客官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污了你的眼。”
沈习远顿了顿,没有硬闯,问他:“为何会有血腥味传出?”
伙计解释,“是刚杀的鸡,血腥味还没散去,我们是在为客官准备明日的饭菜。”
沈习远顺着视线望去,厨房内已经灭了灯,借着大堂里灯光瞧着,看不清什么,他道:“这血腥味怕是浓了些吧?”
伙计笑着解释:“那是因为我们杀了十只鸡。”
沈习远,“……”
听伙计又继续说:“为了招待几位客官,小店厨师明日准备献上招牌菜,烩斩鸡,此菜乃是用鸡身上的皮做的,客官一行四人,饭量较大,所以需要多杀几只鸡。”
沈习远,“……”他是不会吃这道菜的。
伙计将掉在地上的盆捡起,“时间也不早了,客官还是回去休息吧!”
沈习远正要转身离开,厨房突然穿出一阵“吱吱”的啃食声,客栈一片寂静,这声音也尤为凸出。
沈习远盯着伙计,意示他解释一番。
伙计道:“可能是老鼠,厨房嘛,自然是会招老鼠的,不过客官放心,我们每天都会查看食材的,保证都是健康的。”
说道此处,厨房啃食的声音又大了许多。
沈习远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那伙计尴尬的笑了笑,解释,“看来是只大老鼠!”
沈习远看了厨房一眼,没再为难他,上楼回了房间。
伙计见沈习远走了,微微松了口气,端着水盆进了厨房,片刻又出来了。
沈习远上了楼,北余三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刚才的动静虽然不大,但他们修习之人自然可以捕捉得到。
四人进了北余的房间,谈话前布了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