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就这么走了?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周启云微微皱眉,手上的糕点也没吃了。
“周掌门!”北余提醒他,“你手里的糕点快要被你捏碎了,不吃就不要浪费!”
周启云放下手里的糕点,北余继续说:“我知道大家现在有很多疑惑,但可否先听我说完再下定论。夜闯陈留,是因为在邢宴的身上得到了线索。”
北余拿出一个银铃,托在手心,问唐掌门,“别人没见过此物,但是唐掌门肯定见过吧?”
谢浥池为人低调,陈留虽然小有名气,他本人却是很少出现在各门派眼中,只与陈留相近的伏连唐氏交好,信安君纪成蹊手刃谢浥池后,陈留一片大乱,是他帮忙安抚外门弟子,主持大局的,因为北余夜闯陈留的缘故,他对北余一直没有好感,此刻他拿出银铃问他,他本来不想回答的,但大厅众人都看着他,他冷哼一声,回答,“自然见过,这银铃乃是他的心爱之物,一向保护的很好。”
“这是我救出邢宴后在他身上发现的,他非常憎恨此物,但却没有丢掉它,只有一种说法,这是害他之人留下的。”
廉缺听着北余胡掐,这银铃是他给北余的,他不道破,是为他着想,他是榛阳大弟子,自然是要一心一意为榛阳着想。
一人道:“难道真的是谢掌门害了他?不应该呀?”
北余解释,“没有什么不应该,撞破了秘密,自然就要封口的,可他在榛阳也有一定的份量,如果直接杀了,必然会引起榛阳弟子的怀疑,所以,他就被安上了残害同门之罪,这样就有名正言顺处置他的理由了,直接挫骨扬飞,太残忍了,为了显示仁德,便只散去他一身修为,种上伽罗之印,还不够,为了保证他永远不会说出口,他便成了心智不全之人了。”
他话说到这份上,众人想不明白都难,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周掌门不可能不知情,究竟是为了掩盖什么,让他们如此残忍的去加害一个无辜之人?
解君故恍然大悟,“他们在修习邪术,被邢宴撞见了,所以他就被害了。”
一语惊点醒所有人,这修习邪术之人真的是周掌门?雒河的事情真的是他们策划的?信安君斩杀谢浥池难道是发现了他的秘密?可按照他的修为不应该和他同归于尽呀?
北余点头,“解公子说的很有道理。周掌门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实证的事情何须多言!”
北余冷笑,“是呀,就算是没有实证,有些人却还是坐不住了,将我引入荆舟,扰乱我的节奏,不就是怕我把他所有的丑事都公之于众吗?”
周启云还以颜色,“荆舟之事,难道不是事实吗?”
“的确是事实,不过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这声音明显不是北余的,众人向大厅门口望去,只见一人影渐渐向他们走来,是井邪!应该说是荆舟向珩!他怎么来了?
“不请自来,还望各位见谅!”井邪走进大厅,先向众人行了礼。
北余本是对着周启云坐着,此刻也侧身看着他。
“有些事情,还是要解释一番,大师兄虽是杀了我师父,不过只是天理昭彰,轮回报应而已。”井邪看了眼北余,继续说,“是我师父背弃了正道,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大师兄只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了,错不在他。”
有些人不信,“你不说清楚,让我们如何相信?”
“往事不堪回首,又何必再揭人伤疤?”井邪摇头,“如果你们不信……”井邪退了两步,举起紧握的右手,打开时,手心出现了一条长长的伤疤,“这样你们可信了?”
北余离他最近,察觉到他的想法想去阻止时已经晚了,“你疯了!”他封住他的九合,企图打散那咒语。
半舍咒,也叫誓言绝,施咒者以舍弃自己一半的修为为代价,只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凡是用了这个咒语的,手心都会出现一条血红色的伤疤,并且永远不会消散。
井邪推开北余,笑着说:“这本就是我荆舟欠你的!”
北余捏着拳头,喉结发烫。
大厅众人窃窃私语,此刻说他们不相信井邪所说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修仙之人,谁不是嗜修为如命,这半身修为,是多少年苦修的结果,如今这么轻易便舍弃了,他们又以什么理由去怀疑呢?齐曌与北余的恩怨,就如井邪所说,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他们的目光聚集在周启云身上,看着他云淡风轻的在喝着茶,所有讥评恶语,仿若云烟。八年前榛阳一场内乱,他一跃坐上了掌门之位,一步一步将榛阳发展的更好,在修真界树立了颇高的威望,可终究人心难测,谁曾想他竟然走了这一条不归路!
正在这个时候,大厅里又进来了三人,为首之人是刚才出去的随遇,后面两人一人扶着另一人慢慢走进大厅。
众人看清扶人的那男子乃是沈习远,被扶的那男子的头发全部被踢掉了,头上大大小小有很多腐烂灼烧的痕迹,面色惨白,浑身无力,几乎整个人都靠在沈习远的身上,他身上没有半分灵气,看来不是修士,不知是什么情况伤成了这副模样。
众人一脸茫然,反倒是周启云在看见那人后情绪便有些不对劲,茶也不喝了,一双眼睛再也没有移动过了。
井邪自动走到一边,用北余刚递给他的帕子擦了擦手心有些凝固的血。
北余看着周启云,语调阴阳怪气“周掌门的戾气似乎有些大,怎么,此人跟你有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