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余不知道周启云下一步计划是做什么,但是,他们不能总这么被动,况且,周启云肯定知道他在这里,为了他的秘密不泄露,说不定他下一步又要对穆陵出手,所以,他打算悄悄潜入榛阳,去看看情况。
但周启云不是傻子,榛阳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所以,他必须得想个办法。
两日后,沈习远约战北余,在穆陵小镇上打了无比轰动的一架。
十年前的账,在此要一笔算清,二人大打出手。北余刺了沈习远一剑,伤了他一条胳膊,沈习远则重伤了北余的腿,两败俱伤,谁也没有讨到好处。沈习远被江俞带回去养伤,而北余则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养伤。
两人这一架打的,不少修士都叹为观止,纷纷觉得两人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各门派的人听说北余受伤了,更加疯狂的在穆陵附近找北余的下落。
廉缺好像也回到了榛阳,被周启云罚了戒尺三十,在静室面壁思过,原因当然是和北余搅和在一起了。
好像每一个和他有关的人,结果都是不幸的。
榛阳最近气氛低沉,大师兄廉缺被重罚,穆陵江氏又公然与他们叫板,现在他们榛阳弟子只要一出门,便会遇上穆陵弟子,然后以切磋的名义专门找他们的麻烦,搞得他们出门办事重重受阻。
夜里巡逻的弟子换岗,一个黑影悄悄溜了进来。
廉缺在静室抄罚书,不停的打盹,北余逗他,扔了小石子在他桌上,吓得他一个哆嗦,摆了摆纸张,一本正经的又写起来了。
榛阳戒备森严,幸亏沈习远事先画了榛阳府邸图,给他讲解了一番,他现在专挑那种不起眼的小道走,尽量不撞见任何人。
北余绕了几圈终于到了周启云的寝殿,寝殿没有亮灯,这个时间段周启云应该在藏书室,沈习远跟他讲过,周启云每天都会在藏书室带上一个时辰,钻研那些古锁的书籍。
他蹑手蹑脚贴上墙角,在窗檐边望了一眼,突然,寝殿的门被轻手推开,一个人影轻手走了出来。
周启云!出入自己的寝殿还偷偷摸摸的,北余心道:“有古怪!”
北余无声无息的跟着他,绕到他消失的转角处,北余贴墙悄悄望去,他似乎有所察觉,猛的回头一看,幸好北余反应怪,想他年少时经常偷偷跑出去,躲人那是家常便饭。
他跟着走到后面一处偏僻的屋子,开门进去,门没有上锁,他进去后随手关上了,里面便没有任何动静了。他等了片刻,才从树后走出来,果断一推。
果然,打开门后,里面空无一人,看上去,这倒像是个放杂物的地方。周启云悄悄来这里干什么?
北余站在那架子旁端详了好一会,看来,结果就在这里了。这大架子,之前是挂衣服用的,上面的镀金都好着呢,不知为何就废弃在这里了,架子上方有一个凹槽,里面镶着一颗玉珠,这样的设计,很奇怪。
这珠子上有一层法术,破了珠子上的法术,进入珠子里面应该是另一番天地。
他正思考着,珠子突然有了动静,他急忙闪身到外面,关上房门,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
周启云从那屋子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有一队巡逻的弟子往这方走来,周启云闪身往北余这边的树走来,北余手抓着树枝,急忙思考对策。
突然,那边有什么动静,那对巡逻的人便回走过去查看情况,周启云见他们走了也没有躲的必要了,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地。
待周启云走远,北余又进了那屋里,站在那架子前,屏息片刻,试了几次终于打开了那道法术,他立即被珠子的力量卷了进来。
落地姿势没有选好,他摔的惨不忍睹。
他施法念起了地火咒,引了一团火焰,照着石阶,石阶通向地底下,飕飕冒着冷气。
“这又是什么鬼地方?”北余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北余往前走,角落里遍布着尸骸,看起来都像是被分尸乱扔在这里,“他这是害了多少人!”
沿着这条走了百余步,便走到了尽头,尽头左侧有一个房子,还没到北余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他推开房间,看见一上身寸缕的男子被掉在架子上,身上全是血淋淋的痕迹,是刚流出的血液,周启云刚才进来肯定又折磨他了。
那男子的头发全部被踢掉了,头上大大小小有很多腐烂灼烧的痕迹,十根手指上遍布伤疤,指甲也被活生生给拔掉了,看见北余进来,因为恐惧,再加上脸上的伤,整个人的面部扭曲的不成模样。
他疯狂的摇头,血红的眼睛满是乞求,害怕北余又对他动刑,他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竟然被拔舌了!
北余简单查看了此人的伤势,修为全部被废,身上同样种着伽罗印,手脚的经脉全被挑断,手段太残忍至极!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周启云要这么折磨他?
思及此处,身后突然一股灵力袭来,他侧身一闪,一道绚蓝色的光芒被他打散。
示警术!这是修士之间用来警示对方的一种法术,不会伤人,但关键是要知道对方的所在地,才好示警,这么看来他来榛阳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但这人对他示警,说明是友非敌,也是告诉他这里不安全,须得速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