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面具?”
三人皆异口同声道。
“嗯 ”温涟道:“这位‘执灯踏血,千郎鬼官’是一名男子,身形高大,一袭金纹烈衣,还……执着一盏红火灯笼。”
温涟撑着油灯,转过身来,走向前往两尊石象的方向,道:“你们先跟我来。”
闻之,三人共答一声,便紧跟而上。
此时灯笼已灭,四处旋绕而飞的火金姑皆失,金枝红叶的桐树也复回原样,一切皆如荒郊野地,诡异万分。
此时的两尊石像虽完好无损,但也绕满了蛛丝蝶网,尘覆三寸。
看到此景,温涟虽微有诧异,但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看着两尊高大的石像,姜怜问:“北溟仙督?那不是三百年前那位自焚的渡神者莲将军吗?为何这‘百鬼尸潭’之内会存有他的石像?”
温涟扬首望着北溟仙督的石像道:“我也正不解。”
北溟仙督…神界的底层者…
“千郎鬼官……”看着两尊灰尘布满的尊像,君如司靠近一步,道:“:千郎鬼官…如捻风师曾谈起过,在十四年前,乌陵王家王歧炤逆修邪道,七阵通冥万恶鬼官,召唤禁鬼,铃唤厉鬼。而使铃者正是人人皆称的‘千郎鬼官’。”
执灯踏血,千郎鬼官。
温涟向前走去,拿起放在莲坐旁的银花面具,仔细端详,而方才还裂纹遍布的鬼官石像,现也完好无损。
诡异十分,怪异至极。
突然,一阵空灵娇息散入林间。
呵呵哈哈,嗯…………声音盘旋于整个林间,回声异响。又尖锐清晰,但逢夜间,便是令人寒毛发起。
“这…这是什么声音……”诡音入耳,长怀心惊一番,靠到温涟一旁问。
温涟道:“当心,有异物要来了。”
四人同站两尊石像堂前,而脚下之地,正是百鬼尸潭之心。
寂静中回荡着令人发指的娇声诡笑,时而远离人间,时而近似的晚风。
风声夹杂着枝叶相交的嗦声,一时之间,更显得邪气诡异。
一道流萤聚集的散影忽然出现。
“谁?!”姜怜高喊。
不对……左右………
是两道散影!!
鬼官作祟,修仙之人又怎可不顾他人性的弱命,既便是危险之际,那怎可放过。
几人目光探索四处,温涟便道:“方才‘执灯踏血’消失之时,便是萤光散影,我看在这两道散影之中,必定有一道是他的本尊。”
君如司问:“既然如此,温兄,我们是否追探?”
金影两道,那便只能分道而行:“不错,如司,姜公子,你们随着散影探查东边。此地虽为枝林,但四外桐树不繁,多探查一圈。若遇到棘手的禁鬼,便先避开,以防万一。”
“好。”君如司点头答道。便与姜怜一同搜往东边一区。
温涟又道:“长怀公子,你便与一同探查西边散影,为了避免逢及阴奴做乱,鬼官作祟,你尽量不要离我太远。”
“嗯,好!”闻言,长怀点头答道,便紧跟而上。
林间之中阴森至极,绿尘萤火微绕。
温涟随着一道微影探向西区林间,树枝扰乱人眼,只见越走越远,但却毫无一人。
时过半刻,二人却忽逢一座祠堂小殿。
“温…温仙者,你看。”长怀走在温涟左身后,看着眼前不远的祠堂小殿,道。
祠堂不大,建造简单,双角挂着两个红色灯笼,没有佛像,只有一个石碑灵立存置中间。
这种地方即有尊像又有祠堂……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二人走近祠堂,一股阵年旧嗅便扑鼻而来,只见祠堂两边的红绫皆蛛丝缠绕,静静地挂立在两旁。
“北溟仙督……”
又是这个仙督……
祠堂之中的石碑高大,两边皆细刻花纹铭字,而最先引人注目的便是上方歪歪斜斜雕刻着的四个大字,正是‘北溟仙督’。
温涟举起油灯,内心暗道:北溟仙督?这位世人不尊的自焚仙督己在百年前魂囚禁鬼之地。
而在这‘百鬼尸潭’之内竟处处是他的石碑。
难道……
是这鬼官的…?
或者……兄弟姐妹,父母家亲?
温涟向前,将灯光涟近,细观着石碑上的纹字。
‘情深入梦思,仙离吾泪词。不语离别伤,若言断寸肠。与仙逢时心乱已,共仙离时念往惜。我愿弃花执笔间,赠仙万里花满天。仙若不离,我便不弃。仙伴我行,我付仙心。望仙安好,盼仙归。’
望仙安好…盼仙归……难道是写给贬入禁鬼处的仙督的书信?
一段语下,温涟本要继续读念下去,可就在突然之间,执着油灯的左手上,花形的印记突然浮起红纹暗色。
温涟暗道一声:不妙。
随之,一声诡异的长叹隔空环绕四周响起,而身后便是一阵打斗的声音。
林间东边,不好!君如司他们遇到危险了!
“如司他们有危险!长怀公子,我们快去!”温涟对其唤一声,便向来时的原路跑去。
长怀闻之,便答一声后,迅速跟上。
掠过枝林,叹息声渐失,而打斗声却也是越来越近。
“姜公子!小心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