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六个多月前的那天。阔别四年,顾枫和肖罗宇回到HK参加顾江尘的寿宴。晚宴上两人不欢而散。第二天顾枫与景天带着琉璃玩了一整天,并没有返回酒店探望受伤的肖罗宇。
那天晚上,酒店里的肖罗宇低烧一直未退,被碎玻璃片滑破的左手很疼。精神不济,思想跑偏。
健雄进来禀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落寞的少主。他小心道:“少主,景天先生来了,说有事想和您谈。”
罗宇皱起剑眉:“夫人和他一起吗?”
“不,只有景先生一人。您见吗?”健雄担忧少主的状况。
“让他进来。”罗宇淡淡吩咐。
即使强打起精神,肖罗宇的气势还是胜了景天一筹。看着坐在大椅里的男人,灯光映衬得他的脸更加苍白,景天心里不是没有打过折扣,但是最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摊牌。
“景天,坐吧。”肖罗宇声音带着疲倦。
“你的身体怎么样?”景天先关切地问。“手上的伤有没有事?”
“不悲观也不乐观。时好时坏吧。”他坦率地说:“至于手伤,我只要见了血就会感染,感染就会发烧,低烧会持续很长时间,视情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的治疗。”
景天沉吟片刻,直接说道:“我是想和你谈谈关于顾枫的事。”
“猜到了。”他非常镇定。
“她心里有你,没错。四年里不离不弃守着你,不能说没有感情。但是请你为她想一想,她才三十出头,和你在一起享受不到做女人的快乐,还要时时压抑自己的个性,一切以你为中心,她的才华没有办法施展,她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坐枯井,了无生意。我们都看到了,她从外貌到内心都如一只干枯的百合,她需要人来关爱需要空间呼吸养分。这些你都给不了她,你给不了她幸福。”景天越说越激动:“所以,你放她条生路吧。她自己肯定说不出离开你的话。只有你放了她,放生你懂吗?否则她即使生活在你身边,人也是死的。”
如此简单明快的话风,倒让肖罗宇有点意外。他的印象里,景天含蓄温和,甚而安静木讷。不知是因为爱之深厚,给了他莫大的勇气,还是他的暖软只给顾枫,他的犀利才是他面对世界的本色。
起码此刻他开始捍卫自己的感情,想保护他自己爱的女人。为此,他敢于向外宣战,而即使对手很强大,也毫不畏惧和退缩。
肖罗宇承认欣赏他这种无畏。大约他的眼神也给了景天继续说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