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着将他送回别墅睡一晚的,就像当时自己晕厥的时候他所做的那样,然而想起手头上还有工作,朱璃只得将少年带回自己那二三十平的小窝里。
平铺的床榻不到一步的距离就是工作台,时而写稿子时而从中抽出精力来照看心神不定的人儿,好不容易结束了撰稿,闻着屋子里飘逸的酒腥味,朱璃拍了拍少年人滚烫的脸颊:“江晨,醒醒,洗个澡再睡好不好?”
迷迷糊糊的人儿翻了个身,后脑勺写着四个字:不想理你。
真是带回了个祖宗,明明失了忆,性子却还跟以前一模一样。
“你要是不洗澡,明天所有的床单被褥都由你来洗,洗不完不准回AKW!”好言好声你不听,非得来硬的!朱璃出言威胁。
语毕,于江晨顶着糟乱的鸟窝头缓缓爬了起来,幽怨地眼神直射心狠手辣的朱阿姨。
当初看中这间屋子正是因为它的厨卫非常新颖干净,虽然空间小到两个人并肩站在里头都算拥挤,但并不妨碍一个人舒舒服服的洗澡,扶着少年走进浴室,替他拉上了门。
半晌听不到莲蓬头的水声,朱璃好奇地敲了敲门,这家伙不会在里头睡着了吧?
“江晨,江晨?你在洗澡了吗?”
没有回应。
朱璃急了,加大敲门的力度,“听到就回答我啊!”
不一会儿,里头传来微弱的低泣声。
心道一声糟了,朱璃忙不迭打开拉门,映入眼帘的画面是少年人的套头衫被脱到一半却卡在双臂间,精瘦身体暴露在尚未开浴霸的冷空气里。
也许用梨花带雨形容他有些不妥帖,但婆娑的泪眼确实让女人震惊了好一会儿。
“我……脱不下来……”腥红的双眸透过镜子投向朱璃,当中藏着无助与自责,像个一向懂事的孩子第一次劳烦旁人时的无措。
已经不知道露出过多少次哭笑不得的朱璃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老妈子,不仅害怕他喝酒,还要负责帮他脱衣服,多出一人的浴室顿时拥挤了起来。
“把手举起来。”臭小子,诚心勾引我不成!?朱璃别过头不去看这春光乍泄的美好风景。
于三岁很听话,乖乖地举起手来,可当他举起手朱璃才觉得自己有多愚蠢,这货187的个子,举起手她要怎么拉袖子脱衣服?
“别举了别举了,来来来,手肘弯一下……”能不能别一直盯着我看啊喂!感受到少年凝聚在她脸上时的认真,朱璃腾时羞红了脸,加之逼仄的氛围,呼吸打在彼此脸上,简直成了搔刮人心的最佳利器。
老天爷啊!你确定不是在折磨我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脱完了衣服,朱璃本着男女授说不清的传统只想狂奔出去,却在下一秒被人搂了回去。
少年滚烫的皮肤温度透过衣物传递到女人的背部,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心脏疾风暴雨一样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