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前男人棱角分明的薄唇对着她,柔情似水地微叹出“该拿你怎么办?”这六个字时,宫绫璟的大脑很成功地短路了一分钟。
待她回过神时,手一缩就从男人手里收了回来。
柔软的帕子被她胡乱地揉成一团抓在掌心里,她垂下眼眸,不敢去与男人对视。
焰溟把宫绫璟的一系列小动作尽收眼里,面前女人白皙的脸庞上染上了一抹红晕,身子像只绒毛兔子一般缩着。
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勾起,心情莫名就愉悦起来。
心低涌出一股陌生的情绪,他突然就很把她拥入怀中,真实地感受她是属于他的。
心里这样想着,手却已经伸了出去。
修长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就揽住了女人纤细的腰肢,宫绫璟身子轻盈,焰溟没用上多大的劲,便把她的人圈了过来。
宫绫璟一惊,心脏突然快速跳动起来。
她以为他要做什么,一双纤手不自觉地推拒在焰溟的胸膛上,抵着他的靠近。
身子只顾着向后缩去,远离这个男人,后背却一不小心就靠上了那御案的边沿。
那桌子边沿上雕刻有龙腾花纹,坑坑洼洼的,抵得她娇软的后背并不舒服。
然而焰溟似乎完全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只这样揽着她,上身还有继续向她逼近的趋势。
她心里“嗷”叫一声,那桌子边沿实在磨得她后背生疼,可宫绫璟身子却依旧不敢乱动。
磨磨蹭蹭地她最终也只敢颤巍巍地抬起头来,指盼着男人良心发现,赶紧松开她。
却不料,她刚抬眸,就对上了焰溟那墨黑的眼眸。
那剑目惯来深邃,只是此刻却还染上了幽幽的火光,显得有些晦涩不明。
她一紧张,那抵在他胸膛的玉手不知何时变成了十指紧抓着男人衣襟的模样。
宫绫璟正欲别开头,耳畔就听得男人低低地笑。
“皇后非得在这御书房内与朕这般姿势?”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宫绫璟听得耳根都红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这样的姿势到底是谁造成的啊!
心里十分愤懑,可她意欲指责男人的话说出来还真是一点都不强硬。
“……皇上,明明是您压着臣妾。”她支吾了半天,也只敢这般嗫喏道。
然而,说完也不见这男人的手有松动一下或是身子有起来的迹象,宫绫璟那后背实在经不住了,硌得生疼。
她青葱一般的纤手松开了男人的衣襟,转而揽住焰溟的后颈,语气不自觉的娇糯起来,开始撒娇。
“臣妾这样不舒服……很疼。”
焰溟的眸光暗了暗,大婚之夜,他掐着她挤进时,女子也是这般泫然欲泪地对着他,声音娇软。
“哪疼?”他的声音哑上了几分。
宫绫璟仰着一张白生生的小脸,眸里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薄雾,期期艾艾的好不可怜。
“后背疼。”
她咬了咬唇瓣,怕焰溟没会意,又忙不迭地补充道:“臣妾的后背倚在那桌子边沿,着实硌得——啊!”
“慌”字还未出口,她那细腰又猛地被人一锁,一转。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的身子居然直接被焰溟放置在那御案后方的紫檀木椅上!
俯在她身前的男人,若说刚刚还带着温和的笑意,此刻那冷硬的面部线条竟统统都紧绷了起来。
男人一双锐眸凝着她,眼底里的冲动异常明显。
那实木椅子宽大厚重,却衬得宫绫璟的身躯越发娇小起来。
焰溟双手摁在那椅子两边的扶手上,身子俯在宫绫璟的上方。
幽暗的目光扫过女子那张翘楚白皙的脸蛋,从她略显慌乱无措的明眸到那细小挺秀的鼻梁,最后落至那一张微微张开的粉嫩小嘴。
所有的隐忍不知为何在此刻崩塌,他蓦地弯下腰,手扣上宫绫璟的后颈,重重地吻上她的粉唇。
如预想之中一般,她果然很甜。
他的动作如以往一般轻缓,温柔,宫绫璟只被人撩拨片刻就松动了。
她紧闭的唇瓣微微张了开,任由着男人探了进来,逐渐在她的唇舌间放肆起来。
那绛纱霞披不知何时被人扔在了地上,她贴身里衣的绑带也渐渐在男人的手下松了开……
……
意乱情迷之际总是这般不凑巧。
门外传来李德喜尖细的嗓音。
“皇上,上官丞相与礼部尚书在殿外求见。”
他喊了一声,不见皇上丝毫回应,更听不得里头一点动静声响。
李德喜十分犹豫要不要再通传一声,刚一转头却对上一旁上官霆烨催促不耐的目光。
得叻,您等会不要后悔……
李德喜心里默念。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又硬着头皮通传了一声。
“皇上,上官丞相和礼部尚书大人有要事启奏!”
怎料,里头还是没有一点回应。
皇上一直以来是勤政之人,从未耽误过任何朝政。即便是深夜之际,但凡外头有急事,皇上都命人可直接进宫上报。
可现在正值中午,烈日高照的,皇上明明在这宣政殿御书房内处理朝政。却大门紧闭,臣子有要事启奏都不做反应,这般怪异景象只令那礼部尚书十分摸不着头脑。
上官霆烨一时也有些不解,一撇头,却蓦地瞧见了低眉垂首候在一旁的晚七……
他回过头来,对上李德喜。
“敢问德喜公公,皇后娘娘可是在里头?”
李德喜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