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辛家后院可谓是鸡飞狗跳各种狗屁倒灶的事都冒了出来弄得一家之主辛老爷焦头烂额夹在妻妾之间左右为难。
辛大奶奶一边看笑话一边在暗中推波助澜。到最后王姨娘险胜替自己的女儿王二姑娘截胡了大姑娘辛馨的婚事。
辛老爷做主,把辛二姑娘许配给刘公子。
对于辛老爷对女儿的冷酷,辛大奶奶早有预料。
说起来当初辛太太之所以会想到要和远在苏州的刘公子结亲,就是辛老爷状似无意地在辛太太耳边提了一遍又一遍,话里话外都是这刘家如何如何富有刘公子如何如何出息谁要是嫁了他,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云云。
这话辛太太听在耳中就自动转化成了:若是哪家的女儿嫁给了刘公子刘公子必然会扶持妻子的娘家。
这简直是在瞌睡的时候有人往她怀里塞了个枕头辛太太没有多想就让辛老爷向刘家提亲。
辛老爷也是个妙人,做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
他去了一趟苏州之后一脸严肃地回来了对辛太太说,这亲事怕是不成。
“怎么,莫不是刘家看不上咱们家?”辛太太紧张地问。
被妻子变相地贬低,辛老爷眼中闪过一抹恼怒,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这倒不是。只是,毕竟是要结亲的,总不能马虎以对。因此,我到苏州之后,就暗地打听了一下这位刘公子的品行。谁知道,这位刘公子他……”
辛老爷欲言又止。
辛太太听得着急,催促道:“他怎么了?老爷你倒是说呀!”
辛老爷叹了一声,挥退了丫鬟婆子,压低了声音道:“这位刘公子,在床第之间,有些特殊的癖好。据说,已经抬出来好些通房丫鬟了。”
“什么?”辛太太吓了一跳,却又不死心地问,“丫鬟就是些玩意儿,他对待嫡妻,应该不会……”说着说着,她自己都没有底气了。
辛老爷道:“这谁知道?但男人不管在外面怎么玩儿,有几个真的宠妾灭妻的?”
这句话,就仿佛是一颗定心丸,又像一把小勾子,把辛太太那原本就没压下去的心思又勾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是想自欺,还是想欺人,强笑着说:“我就说嘛,嫡妻和通房怎么能一样呢?”
辛老爷也附和:“妻者,齐也。夫妻一体,自然不是别人能比的。”
“那……老爷,”辛太太犹豫了片刻,问道,“你觉得,咱们家和刘家的事,能成吗?”
辛老爷本意就是想要借助刘家的势力,让刘公子带着他飞,辛家的生意起死回生。因为刘家和辛家一样,都是做绸缎生意的,又不是一个地方的,基本不存在竞争关系,反而能够合作共赢。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不想被女儿记恨埋怨。因为他需要女儿在中间做牵线的桥梁。
因此,他沉吟了片刻,在辛太太越发焦急的时候,才说:“这毕竟是馨儿的终身大事,还是要问问她自己的好。”
辛太太脱口而出:“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问她做什么?”
若是辛馨知道了刘公子的情况,肯定是不愿意的。
辛老爷却坚持道:“还是去问问吧。她毕竟是咱们的第一个女儿,我总是希望她幸福的。”
辛太太虽不情愿,却不敢很违逆丈夫,只得答应了:“那我去问问她。想必,她也是没有意见的。”
辛老爷道:“还是要她自己点头的好。”
辛太太却是是问辛馨的意见了,但她只说了刘公子的家世和能力,却对刘公子的癖好只字不提。
在她想来,辛馨这么大的姑娘,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这时候若是有了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年轻公子,姑娘家岂有不心存幻想的?到时候她再加把力,想必女儿定是羞答答地回一句:“但凭爹娘做主了。”
而这些,都在辛老爷的意料之中。
可是,这夫妻二人各有盘算,且算盘打的一个比一个精,却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辛馨丝毫不为所动,直接就来了一句:“女儿还想再侍奉爹娘几年。”
女儿家矜持,这话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辛太太笑容一滞,装作没有听懂,继续说这刘公子如何如何。说到最后,还想要自说自话地替辛馨应下来。
辛馨平日里虽装得温顺,但她本性却是属猫的,稍不乐意就要挠人。如今被母亲这样逼迫,她简直忍无可忍,又岂会让辛太太得逞?
她当下就直言道:“女儿不愿意,太太不必再枉费心机!”
从这句话之后,辛馨嘴里,就再没有一句软化,直气得辛太太把她禁了足。
其实,从这个时候起,辛老爷就歇了把辛馨嫁过去的心思了。
因为,他发现,这个女儿太有主意了,不是他能够轻易掌控的。相对来说,二女儿辛子悦就要乖巧温顺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