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这巨树树顶,一看只有这个巨大的金蚕茧而没有出口,便都焦急了起来。小虎绝望极了,责怪邢滔:“这就是你说的出口?出口在哪啊?”邢滔也傻眼了:“怎么……我之前明明看到这儿有个出口的啊!”
边婧叫靳昌放她下来,俩人手牵着手走到金蚕茧前打量。姬言灏跟在他们身后,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阿昌,你看这些是什么?”边婧指着架着金蚕茧的大树枝。
那大树枝上画满了彩画,一幅幅,一桢桢的,好像一幅巨大的连环画。
靳昌边看边说:“是壁画。”
小虎从后面蹿了上来:“咦,奇怪啊,我见过敦煌莫高窟的壁画,那都是画在墙上的呀!可这些却是画在树枝上的,真是稀奇!”
姬言灏也说:“这些壁画画工精细,甚至比莫高窟壁画更胜一筹,的确惊为天人,震感无比!”
姬言馨指着壁画,说:“你们看看,这些画连起来好像在说一个故事呢!比如第一幅画,一群元兵正在追杀另一群人,那群人有一个和尚,还有一个额间长了三只眼的年轻男子。”
小虎随口一问:“你怎么知道是元兵啊?”
姬言馨斜他一眼:“看服装啊,笨蛋!”
“你……”
“先别吵,别吵。”老王妃在女保镖的搀扶下来到壁画前,惊异极了,“我曾经见过祖先的画像,正是额间长了第三只眼睛,那么这样看来,壁画上的这个三只眼男子就是我哈格萨族的祖先?”
刘玉奎说:“朱元璋称帝前就是和尚,那么就是说,那个和尚就是朱元璋。”
靳昌接着他们的话,说:“那这幅画的意思就是,哈格萨族的祖先跟随朱元璋起义,在某次战役中不幸兵败,遭到元兵追杀。”
老王妃已经迫不及待地看下一幅了:“我们看下一幅吧。”
众人的目光皆投到第二幅壁画上。靳昌给众人解说起来:“这幅画上,昔日的朱元璋黄袍加身,坐上龙椅,皇座下面百官庆贺,其中,哈格萨族祖先位列百官前列。但一阵狂风吹来,将他头上的乌纱帽吹落在地,露出额前的第三只眼睛,众官皆惊,现场乱作一团。”
接着说道:“第三幅壁画。锦衣卫追杀哈格萨祖先,哈格萨祖先率亲信逃入深山之中,被山中的一支小部落所救。他们与部落的原族人相处融洽,白天耕作,晚上篝火晚会。可是第四幅画中部落的千百名原族人竟全部成了青蛙人,而哈格萨祖先却成了这个部落的新首领。”
姬言馨插嘴:“这……这不是鸠占鹊巢吗?那些原部落的族人是被双头蛇寄生了,双头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部落中?恐怕是哈格萨祖先故意而为之的。由此可见,哈格萨的祖先手段可真卑劣!”
老王妃一听,急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姬言馨说:“我说的有错吗?当年哈格萨祖先鸠占鹊巢,害得原部落的族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你有什么证据?千年之前我哈格萨人遭朝廷赶杀,受尽折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生之所,而这以后的千年里,直至如今,我们哈格萨人仍旧活在水生火热中。我们与世无争,只求平平安安,怎就这么难呢?”
老王妃一番哭诉,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姬言馨在姬言灏的提醒下勉强向老王妃道了歉,老王妃也不搭理。边婧为免尴尬,强撑着病体跟老王妃撒娇才算安抚老王妃的心情。
“这一幅画……”靳昌又看起了下一幅画,“锦衣卫杀进深山,哈格萨人死伤无数。我就不懂了,哈格萨祖先已经走投无路,根本影响不到朱元璋的政权,朱元璋为什么偏要将他赶尽杀绝?”
边婧的眼睛已经看到了下一幅壁画上,指着画中的一个人,惊呼:“快看这个人!”
画中有个道士,瞎了一只眼,一条腿比另一条短许多,他手持佛尘,面前站了百名哈格萨人……
姬言馨惊呼:“龙王庙的道士!他怎么会在哈格萨人的村落里?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跟随?”
“答案在下一幅画里。”靳昌说,“你们看,这幅画中哈格萨人大战锦衣卫,可诡异的是,这些哈格萨人杀不死,战斗力极强,又力大无比。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被人施了剥魂术变成了活死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上一幅画中的道士就是在施剥魂术。他应该是受了哈格萨祖先的命令,造一批活死将士抵抗朝廷的攻击,这批活死将士也的确不负所望,打败了锦衣卫。但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活死将士难以掌控,又或许哈格萨祖先和道士闹掰,这批造出来的活死将士被封入陶泥,随祖先葬入这不见天日的墓葬之中。”
边婧说:“到今天才弄明白,那道士就是鬼狐门的鼻祖。”
靳昌感叹:“是啊,真是想不到。可当年那道士为什么会突然离开龙王庙而去帮哈格萨人造活死人?”
边婧说:“当年龙王庙突然着火,会不会就是那道士放的火?他是想赶尽杀绝,毁尸灭迹。至于他为什么要帮哈格萨人造活死将士,我猜他是为了哈格萨人的玉玺吧。”
靳昌忽然灵机一动:“我在想,当年的哈格萨祖先会不会就是阎族首领,不然他身上为什么会有玉玺?”
“很有可能哦!他额头上长了第三只眼,不是和双头蛇的三只眼蛇头一样?”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阎族要把玉玺四分五裂,由不同的人带在身上逃亡?”
“会不会是朱元璋知道了玉玺的秘密想要占为己有但阎族人不肯?阿昌,后面的壁画里有没有提到这方面的事?”
靳昌瞄了眼后面空空如也的部分,摇头:“壁画到此为止。”
这时,老王妃的牛头拐杖发出很诡异的绿光,而面前那老树枝上的金蚕茧也几乎同时发光,两束光亮互相呼应,仿佛在提醒着众人什么。
大树枝上的金蚕茧竟从正中间裂了开来,等光亮散尽,众人一合计,由靳昌和任河爬上树枝一看究竟。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原来这大金蚕茧里居然躺着一个似人非人、似蛇非蛇的人。那人上半身是人,穿着镶彩云金边的水袖衣服,脸上戴着一个青铜面具,面具上阴阳黑白,两边各画一条蛇,一条三只眼蛇头,一条鸡冠蛇头;下半身竟是一条蛇尾,盘绕了好几圈,蛇尾又似蝎子般长了一根利针。
靳昌和任河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二人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