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是谁?我就是你啊!”
“你不是我!”
“我就是你。”黑斗篷摘下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和靳昌一模一样的脸,只是这张脸更邪恶。
“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是我?”
“嘿嘿!”黑斗篷突然掏出一把枪,朝他连开数枪,他中枪后摔下了悬崖,淹没在了茫茫大海中……
“啊!啊!”两声大叫,他彻底地清醒过来,浑身已然湿透,脑子里乱如麻,很多事情好像很清晰但又很模糊。
“你怎么样?”耳畔响起任河的声音,一偏头,心中顿时安稳不少。
“我们死了么?是不是在地狱?”他躺着仰望,头顶枝干纵横,树叶茂盛,叶间还挂着一个个椭圆形的果子。他盯着那些晶莹透亮的果子,舔了舔嘴唇,又狠狠地咽了下口水,好像被勾去了魂一样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摘那些果子。
“那不是果子,不能吃!”任河大声斥道,可是靳昌已经饿极了,才不听他的劝告,手脚并用地顺着树干蹭蹭地爬上去,跨坐在离最近的果子的树干上,伸出了他力大无穷的右手。
任河追了上来,心急之下甩了靳昌一个耳光。这下,靳昌真的清醒了,摇了摇头,再看一眼那颗令他馋涎欲滴的果子,惊得毛骨悚然。眼前这颗东西根本不能称作为果子,形状如蚕茧,通体晶莹发光,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四处游动。
“怎么搞的,我刚刚明明看到的是一颗又红又大、鲜嫩多汁的果子……莫非,是幻觉?”
任河说:“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产生幻觉很正常。”
“我们到底是在哪?其他人呢?”靳昌四下寻找其他人的身影,特别是女孩,她还受着伤呢。
任河说:“我们是在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上,应该是掉下来的时候正好挂在这树上了。至于其他人,应该也在这棵树上,只不过树太大,目前还找不到……”
“不行,我要去找婧婧,她受了伤,如果不及时处理她会流血死的。”靳昌摸摸口袋,想找手机,可是口袋里空空如也,大概是在摔下来的时候掉了。
任河抓住靳昌的手:“她福大命大一定没事的,倒是你,摔下来的时候头部受了严重撞击,还是先休息一下,恢复一□□力。”
靳昌回头看看任河:“任兄,我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任河笑了:“怎么可能?我和你是几个月前在龙王村认识的。”
“是么?你说我摔下来的时候头部受到严重撞击,但这次撞击却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想起我和你在荒无人烟的无人区集训,每天不是打靶就是练功,日子过得充实但也很单调。我们最大的期盼就是一个月一天的假期。每到那一天,我们都会开几百公里去最近的小村落里喝几杯,你最爱吃当地人烤的羊腿,喝他们的羊奶酒,你酒量很好,一喝就能喝掉好几瓶。有一次因为喝酒耽误了回营的时间,我们一起被罚……”
“够了,你伤得不轻,别说话,好好休息一会,ok?”
“如果我说的不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
“姓靳的,你真的很无聊。”任河揪起了靳昌的衣领,“听着,我从来都不认识你。与其花工夫在这上,还不如休息好了找出口。”
靳昌扯下衣领上的这只手:“我还没说完。我还想起最后一次进村的情形。村民惨遭屠杀,满大街的鲜血和残缺不齐的尸体,酒馆的老板和经常请我们吃羊腿的阿妈都没能幸免。在一栋小屋子后面,我们发现一个正在啃食人*肉的怪人,后来才知道那个怪人其实是活死人,不生不灭,不老不死。正是因为这样,所以……”
“够了!”任河脸色大变,挥拳而上。
靳昌躲闪及时,一把握住任河挥来的拳头。
任河像变了个人似的,对靳昌狠狠地说道:“我再说一次,我从来都不认识你!”
话落,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靳昌松开他的拳头,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就不勉强你了。任兄,你别激动,其实我刚刚说的都是我编的。”
任河脸色骤然一变:“你套路我?”
靳昌说:“其实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但很不清晰不具体,也不敢确定。所以根据这些模糊的记忆编出了刚刚这个故事。现在我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了,就算你不肯说我也能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还是那么老谋深算。”
“还是?”
“呵呵!”
这时,这棵大树的某个地方传来一声惊叫,像是小虎的。惊叫声后,无数黑蛾子一飞而起,遮天蔽日,乌云般的压在头顶,局势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