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二哥已经来到了距离自己六个台阶的距离,珐昀扭头看了眼副堂主、想必堂主定是怕副堂主受自己欺负所以才让二哥在门外看着的吧。
看二哥眼神示意,是要自己快点把那碗药还给副堂主,但自己要怎么说这碗药有些许问题呢?这碗药是按自己开的方子煎的药、如果当真出了什么问题,那不就是板上钉钉的说是自己有谋害副堂主之心吗,再加上之前那段时日自己跟他那么不对付,这件事整个莲心堂里的人可都是人尽皆知。
自己要怎么办呢……
“我……”
稍加思索之后,珐昀也是一不做二不休的仰头就把那碗药给喝了下去,然后又吩咐下人按照药方再去熬一碗。
“二哥,小弟能不能拜托你去那看着他们做,温火两个时辰、一定要是温火,两个时辰起锅,我怕他们办事不利,到头来再伤了副堂主。我这边还有一件事要去做,所以二哥……”
风信子没说什么,只是扭头随那女子下去了。珐昀没管副堂主什么意见,只是说完便快步离开了大堂,直奔另一边的武府。副堂主明显有些生气,但碍于风信子在跟前自己不好发火而已。
待人都相继散去之后,躲在大堂外不远处的死士这才翻身来到了大堂,简单礼过之后,副堂主起身背手而立,那神情、那姿态俨然没有了方才的那般憔悴。
“怎么样?”
副堂主背对着死士,轻轻问了句。
“放进去了,想必药效已经发作了。”
副堂主嘴角微翘,俨然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随着药效的发作,珐昀那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轻功此时也是大打折扣的摔在了一旁的水洼里;浑浊的泥水顿时被崩的到处都是,本来还算干净的外衣此时也是混沌的可以。珐昀捂着肚子在地上来来回回打着滚,一旁的枯树也因为被珐昀时不时的撞到而不断地从上面掉下枯枝,珐昀来回滚动、仿佛只有不断乱动才能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时不时憋了很久才会发出一句□□,珐昀只觉的浑身无力然后就是天旋地转,那感觉就像是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因为被人下毒才会变成这样的;可能是因为太疼了吧,珐昀竟然一时间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只是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胃部,然后死命的扶着一旁的树才勉强站起身来。
脸红脖子粗用来形容现在的珐昀可谓是一点都不为过,就连走路珐昀都已经开始发飘;想想也是气愤不已,虽然知道这趟出行肯定有问题,自己也是做好了应有的准备才来的,但令自己措手不及的是:二哥居然会出现在大堂。
如果当时自己把药汤给那货喝了的话,那二哥就是最好的见证人,二哥对堂主负责,药又是按自己给的方子煎的,加上日前自己又跟副堂主不对付……怎么想、这都是一个有预谋的杀人案,而且怎么看、自己都是最终的那个受害人。
如果当初副堂主喝了那碗药,那人证物证具在,堂主定不会轻易饶了自己、可能会比现在还要糟糕;然后自己喝了那碗药的话……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痛苦的还是自己。
珐昀苦笑着抬头,任凭雨水打在自己头上,乌黑的秀发此时也已经被弄得一团糟,现在也是全然顾不上什么形象,能活着走到武府可能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感觉是忽如其来的秋风,那寒意直戳人脊骨,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夜琅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抬眼几次看向门口的人群:“怎么还没回来。”
“夜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