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纱轻摆,云珩没理他,冷声言,“此乃北祁国君,你既为东漓国君,理应对盟国君主以礼相待。这样举着酒卮强行敬酒,实在无礼。而且北祁国君不嗜酒,东漓国君的好意,她心领了,现在还请东漓国君自行退下,以修六国和睦。”
这一席话出口,好一个多管闲事。
“呵,”闻言冷笑,梁靖起抬眸时眼中见狠,他也不再装作和善,直接骂,“你是什么东西?在这儿说三道四的。”
坐在一旁,言浔沉了口气,她忽然也想骂人:臭不要脸!说我的卿卿不是东西,你才不是东西呢。
对面,云珩执拗:“还请东漓国君回到自己的座位去。”
歪了歪头,显然梁靖起也不是吃素的,“若我不回,怎样?”
看着他,眸间金刚纯铁,许是酒气真的了头,云珩不管不顾,“我等皆为人,并非猪狗,得懂礼。”
一听这话,吓得言浔一愣。
梁靖起更是呆怔,半天才缓过神来,“你,你骂我?”
神色未动,云珩一语不发,好像是在说:对,没错,就是在骂你。
没想到他竟这般狂妄。
“你敢骂我!”梁靖起暴怒,登时拍案而起,“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东漓国君!”
眼看着梁靖起起身抬手就要打人,言浔慌忙跟前去。
东漓国君要打人了!
众人停杯,寻声转目看了过来。
四面八方都是眼睛,凑热闹的人堆成了山。
不想,众目睽睽之下,见那只高高扬起的手在一众目光间,猛然悬停在了半空中。
梁靖起一顿,言浔也是一顿,众人紧跟着一顿。
彼时,只见云珩抬手,一把扣住了梁靖起的腕。
被人凭空截住,梁靖起觉得颜面尽失,登时咬牙发力,就要再打。
远处花如许看见,有些慌乱,正准备开口劝阻,身旁穆解轶却先他一步,按住人说,“别拦。”
花如许:“嗯?”
眯眼望着前方,穆解轶:“你忘了次的事吗?”
话一出口,惹得花如许一怔。
不错,同样的场景,与一次一模一样。又是别过臣下主动前去招惹他国国君。
这事,次闹出大乱来,方延川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花如许救不得云珩了。
小美人慌乱,急忙转目回看,见云珩就立在那儿,不动分毫。
梁靖起几番挣扭都无济于事,他气急了,回头大喊,“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赶紧过来救驾!”
话一出口,帐内的三个东漓将军回神,立刻前来。
心下一惊,言浔想都没想就冲前去,一把扯住云珩,怒声吼,“放手!”
眼睫低垂,纱帘轻轻,云珩望着言浔焦急的眉眼,顿了顿,他听话的松开手。
猛力向后一挥,梁靖起退步,腕痛意阵阵,那人揉着手腕,冷笑一声,“呵,力气还挺大嘛。”
三名东漓将军走前来,挡在国君身前。
双方成对峙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