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后,所经历的一些打击让我心灰意冷,所以,对于生产队的事情,我一般不去多问。至于有人对生产队的事情有看法,那么他们应该找应该找的人去了解情况。
“你们是不是怀疑我从中挑事。”我说。
“没有,除了你,我们还会找别人了解情况。”巩村微笑着说。顿了一下,他又问:“那么,你对你们生产有什么建议或者想法,也可以跟我们谈谈。如果有好的建议和想法,只要是为老百姓着想,我们会接纳和改进。”
我勾了勾嘴,眼睛看着手里的茶杯,沉思了片刻说:“我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不过,要说建议和想法的话倒是有,不过这些事情做起来比较难,一些还是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拖了几十年都没解决,即使再换十个队长,恐怕也解决不了。当然,这一切跟我无关,你们跟我谈这个,是不是疯牛不对马嘴。你们应该去找队长去谈这个事情。”
巩村说:“我们也想听听老百姓的心里话,每个老百姓的想法都不一样。”
我说:“有用吗?”突然间,想到那个考核,我心里就有一股无名之火要冒出来。那么郑重其事的一场考核,竟然是走过场的形式。现在的官场就是权利说话,什么能力和才华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建议和想法,一切都是空谈。我本想提一提那次用生命考核的事情,可是事情过去了很长时间,谁还会去翻这个账。
巩村说:“也许有用,如果不说出来,恐怕一点用都没有。”
我眨了一下眼睛,觉得巩村的话有道理,但细一想,又是很官方的回答。这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没有明确的意思。往深层一点去想,他们手中的权力,有些事情不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所以一些拖而未决的芝麻小事,没有办妥,就不难想象。有些事情,牵涉的东西很多。
我说:“说的干脆一点,就是难办,所以,说了也是白说。”
“不能这样说。其实,你们生产队,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商品房还有豆腐房的事,还有就是那一座小山的地皮矛盾。这些其实都是可以解决的。今后,只要你们生产队提出来,村里会协助你们处理好的。”巩村说。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说:“要是好解决,也不会拖到今天,现在老百姓的意见很大。一是豆腐房已成危房,又处在黄金地段,今年一月,原租房的豆腐老板,因为担心豆腐房要倒塌,提出结束租赁合约。可是,豆腐老板搬出去之后,豆腐房就一直空着。这样一来,生产队就没了收入,社员就有意见,并提出要对豆腐房进行改造。但这事儿,又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办成的事,一是政府对这样的集体资产有明文规定,集体的房屋不允许翻建,只允许返修。加上返修需要资金,事情就被耽搁下来。再有,是兴腾公司的事情,按说这些事情,早在十几年前就应该解决了,也不知什么原因,事情一直没有进展。当初,兴腾公司买地皮建厂房,可是,后来确盖了商品房搞房地产开发。地皮性质发生变化,就造成了厂房和商品房地皮上的价格变化,这个差价,兴腾公司一直没有给我们生产队划进来。造成老百姓怨声载道,每一年年终分配的时候,都要发牢骚。后来,老队长卸任,新队长接受,可是新队长又是欣腾公司的舅子,这种关系,按说事情会好说一点。但事与愿违,据说,我们队长已经提过很多次,但欣腾公司的郝总一句话就把他打回原形,说你小舅子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别人都不来找,你自家人倒找上门了,哪有手胳膊往外伸的。新队长是实诚人,见老舅发怒了,自然哑口无言,就把委屈咽回肚子里,然后就在队委面前诉苦。可是,老百姓不乐意,既然政策上有规定,怎么可以不给呢。又是一个十年,老百姓心里的那个结一直没有解开。还有,就是东环路那里的那座小山,自从西明强通过关系把酒店开在我们生产队以后,他就把我们生产队的这座小山占为己有,你们说说,这一桩桩事情,老百姓能没意见吗。”
程会计开口道:“这种现象很多,只要你们生产队地提出来,村委一定会协助你们把事情解决好。”
我说:“现在官官相护,难度很大。”
“没有你想的复杂,你是多虑了。”程会计回道。
我说:“但愿。”